曲悦十五岁认识季真,占据了她人生一半的时间,也是她爱了很多年很多年的人,把话说清楚后曲悦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一直循环在对季真求而不得的痛苦里,她独自一人在婚房生活,一日日一年年,梦里快速地将这些年过了一遍。
就像是死前的跑马灯,吓得曲悦好几天都没有睡好。
跑马灯跑了一个多星期,曲悦梦里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偶尔还能感觉自己身处于鸟语花香的地儿,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清新混着泥土味儿的绿草。
曲悦深呼吸一口,浑身都轻飘飘的,她笑着推开窗户,外面阳光强烈,树下靠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红裙身姿曼妙,歪头好像是睡着了,长发遮住了脸。
“喂。”曲悦喊了一声。
那人脑袋动了动,撩开头发朝着曲悦看过来,女人明艳美丽,对着曲悦展露一个微笑。
曲悦怔愣,心跳和呼吸跟着变快。
“曲悦。”
“曲悦!”
有人在摇晃她,曲悦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看见在自己正上方和梦里那张脸重合的邹金玉。
“又做噩梦了?”邹金玉摸摸她的脸,“你呼吸变得特别重。”
不是噩梦。
曲悦没说话,盯着邹金玉的脸,她不清楚怎么会梦见邹金玉,梦里邹金玉穿着红色…
她眼神往下,邹金玉穿着红色吊带睡衣,半起身的姿势让她快要走光,曲悦吓的推开了邹金玉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样子是又做噩梦了,”邹金玉说,“行,我要弄死季真。”
陷在邹金玉身材里的曲悦有些懵,“啊?”
“自从季真出现后你一直在做噩梦,不弄她我心里不爽。”邹金玉说。
“没做噩梦,”曲悦不敢看邹金玉,她下了床,“她都离岛好些天了,你还气着呢?”
曲悦瞥了眼台历,今天周六,她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智能机开机。
“气,只要你状态不好我就想弄她,”邹金玉睡到曲悦枕头上,“算了,不提她了,今天要干嘛,又要教胡蝶画画?”
“对。”
“啊,”邹金玉哀嚎,“又陪她。”
手机里一连串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曲悦点进未接列表,这段时间大家已经都习惯了她每周只开机一天,一般找她不会放在周六之外的日子里,未接列表有几个陌生电话,以及胡姨的,胡姨前天和昨天打了不少通。
她边拨通胡姨电话边往卫生间走,说,“她马上要转学去市里,趁着还没走多教教她,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她还是个小朋友,这醋你也吃?”
邹金玉趴在她枕头上有些郁郁寡欢,“你一陪她就是大半天,我会很无聊的,我想你陪我。”
“没几天了,你再忍忍,喂,胡姨,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曲悦关上卫生间门,邹金玉泄愤在空中蹬了两下腿,等着吧胡蝶小朋友,她今天非得吵死她,说她刺儿头是吧,她让她领教领教什么叫真正的刺儿头。
“邹金玉!”曲悦突然从卫生间出来,满脸着急,“我爸进医院了!”
熙熙攘攘的机场出口,邹金玉身穿一条浅绿色修身连衣裙,戴着墨镜非常酷炫,要不是她怀里抱着个跟人差不多高的小熊娃娃的话。
小熊娃娃带回来不容易,从离岛登船开始就被抱着,因为太大了走路都不方便,除了坐飞机那两个多小时是待在托运机舱,其余时间都是在邹金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