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放下了手中未曾批卷完成的奏章,有些气呼呼地朝着苏北所在的厢房赶去。明显刚刚沐浴过,皮肤还带着几分红晕,秀靥透着微羞的霞红,似出水芙蓉般明艳动人,倒也不是有多生气,只是觉得无缘无故地被放鸽子,是不是说苏北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是,对他来说就是小事。可是对自己来说,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往小了说,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人,往大了说,那可是关乎着东风古国的传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未曾想还未来到苏北的房间门前,便是撞上了一个女人。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就好像是故意挡在自己面前的单无澜,蹙了蹙凤眉,疑惑地问道:“单仙子,这是何意?”单无澜瞥了一眼林瑾瑜,看着她的去向,心不在焉的问道:“嗯,林皇后这是要去哪里?”林皇后的身体僵了一下,想要说自己去找苏北质问一下为何不在昨晚同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是自己上去送一般,怪怪的,虽然自己心中绝对没有半点波澜,但听起来自己就像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一般。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略有些心虚的看着单无澜,仰头看着天:“嗯,本宫批阅奏章身体乏了。”“出来散散步。”单无澜的眸子没有半点变化,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是笑了笑道:“执笔批阅奏章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无澜还以为林皇后是要去找我夫君呢。”“正好今日无澜也有些闲,不若就陪着皇后在南都逛逛?也当散散心了?”“”林瑾瑜的黛眉挑动了一下,继而便是冲着她摆出一副笑脸,想赶紧离开这儿。刚要拒绝,却是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单无澜无比自然的拉住,身体下意识地一僵。看着林皇后的举动,单无澜蹙了一下眉,小声道:“怎么?皇后不喜欢?”林瑾瑜的反应很快,连忙是反手拉着单无澜的小手,一脸和气道:“怎么会?本宫可喜欢逛街了。”“单仙子不知道,哎,本宫家的那口子整天不回来,他的活都是本宫做的,这些日子几乎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今天外面的这只公鸡叫的又早,没有休息好”“我们走吧走吧。”单无澜的脸颊也是露出了一丝极为伪善的笑容,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看着她悠悠道:“苏北也是这样的,时常不在我的身边。”“只留下我这一人孤苦伶仃的呆在这儿。”说到这儿,话锋却是幽然一转,带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瑾瑜的脸色道:“但是我们做女人的,可不能让夫君寒了心,哪怕是他忙了点”“皇后,你说对吧。”这话说的让林皇后缓过儿味来了,好家伙,这不是巧合碰见自己了,就是在自己的大门口堵自己?她很想出言反驳自己同你家那口子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关系,但这句话明明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明明是自己两次被看光了身子,还被偷走了肚兜,成为了自己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晚上睡觉有的时候都会梦见他,现在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皇后的呼吸稍稍急,胸脯略微起伏了一下,有点委屈。果然,跟苏北沾上边儿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平静了一下思绪,让自己看起来同无事人一般,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单仙子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我们都是好女人,应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一直在默默观察林瑾瑜脸上细微表情的单无澜,心头
却是瞬间的一沉。原本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苏北必然不可能同有夫之妇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这反映什么意思?还真被自己试探出来了?苏北什么时候换的口味儿?几个女人都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喜欢人妻了!?另一只小手紧紧地攥了一下裙角,便又是松开了,让自己的唇角看起来像是微笑的模样:“是啊,都是好女人。”“我们走吧。”手牵着手,两个好女人宛若相识多年的好闺蜜一般,心不在焉各有心思的走出了院落。厢房内。苏北的视线逐渐地恢复了清明,认真的望着怀中的萧若情。她的身子微微弯着靠在自己的身上,秀靥透着微羞的霞红,宁静的眼眸里含着水光,那不是泪水,而是别的悬而欲滴的情绪。苏北看着她的这般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初见她时的那一份故作的冷淡。一时间竟是难以将这两种性情叠在一起。“师尊你怎么了?”萧若情看着苏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苏北怔了一下,转过头去,轻轻道:“嗯,没有什么。”他不想欺骗自己。苏北知道经历过了这几日,无论是墨离亦或者是萧若情,在他的心中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了。萧若情的那一双剪水双瞳,其中透漏着的温柔却成为了刺穿自己最锋利的刀刃,让苏北无法对视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了。“是有话想对若情说吗?”萧若情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颊通红着的,紧紧抿着唇,刻意的将两人的称呼中的师尊与徒儿淡去,追问道。苏北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胸膛的萧若情颔首道:“嗯有的。”萧若情的心头一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北:“想说什什么?”苏北苦笑道:“徒儿能不能稍微挪一下。”明显让萧若情感觉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她愣了一下,而后便是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了苏北那被贯穿的伤口之上,苏北的脸颊明显有些苍白。萧若情低下了头,默默地从苏北的身上起身,而后在苏北的注视之下,小手开始脱去苏北的上衣,露出了水一般的肌肉线条。苏北赤裸着,萧若情正在帮他处理身上的伤。轻柔的,仔细地为苏北的那一道疤痕之上涂抹着膏药,一点一点的缠着绷带,擦拭着血污。“师尊闭眼,你不要看若情”听着萧若情略带有恳求的声音,苏北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毛巾轻轻地在自己的身上细致地滑过去,轻柔细腻的为苏北擦拭着。萧若情趁着苏北闭上眼眸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长长的睫毛,以及偶尔会因为疼痛轻轻蹙起的眉头。“徒儿若是不修剑,想来也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女医者吧。”感受着她细腻的手法,以及疗伤之余,还帮他按揉着身子,令他紧张的肌肉完全的放松下来,苏北感叹道。“师尊,好了”萧若情脸色通红地盯着苏北的帐篷,扭过头去,拧干了手中的毛巾。重新打好的那一盆清澈的水,已经被浸的通红,她随手擦拭了一下额头那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紧张而出的细腻香汗,将那盆水端了起来,走出房间倒掉。“徒儿帮师尊穿衣。”苏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已经将衣衫拿起来的萧若情,还是任由她仔细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终于萧若情还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师尊,你那个
能不能收一收。”“这这个是本能,为师控制不了啊。”“不是说修士可以控制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吗?”“徒儿,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肌肉,而是一种叫做海绵体的东西,其中所充斥着的是血液。”“什么是海绵体?”“嗯,你可以理解为一块儿泡发了的面团。”“哦好吧。”苏北弯着腰起了一下身,而后便又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一脸的无奈。萧若情为苏北穿上了衣衫之后,匆匆走出房间,回来时,手中便捧着一碗热粥,轻轻道:“师尊,这是子君为你煮了粥。”苏北半躺在床榻上,眸子温柔的看着为自己忙前忙碌的女子。想来,这应该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吧。伸出手想要接过那碗粥,却是被萧若情避了过去,而后紧紧地挨着自己坐下,俯下身,从碗中盛出一小勺,朱唇微张轻轻地吹着,一直到她认为恰好的温度方才仔细地递到了苏北的嘴角边:“师尊,啊”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自己还未曾感受过如此温柔而又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自己的徒儿身边,竟是给自己一种爱意被填满的感觉。过了一会儿,那一碗便是空了,萧若情转身离去。苏北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清丽的气质,蜿蜒的曲线顺着两侧向内收窄一直到腰肢后又勾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自己从未曾如此这般留恋过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徒儿,他的心中无法定义这种关系,亲密之上,却又碍于身份而无法戳穿那一层窗户纸。这时,李子君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的是一壶刚刚煮开的热水。“师尊,大师姐说你受伤了。”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北有些失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一世,还从未曾见到过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师尊,你好好养伤,这几日需要什么就交给子君吧。”“需要什么,就同子君说一声,有什么想吃的子君为你做。”苏北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温和的女子一脸关切的模样,就在自己的身侧,还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香风。“好”点了点头,声音破天荒的有些哽咽。原来自己也可以被这般温柔地照顾,原来自己同她们还有这样的羁绊,原来也不是一切都要自己去扛着。“为师想要去看看剑娘。”话音落下后,萧若情便已经走进了房间,看着苏北开口道:“徒儿刚才去剑娘的房间看了。”“她应该还未曾吸收完那药力,还在昏睡之中,不过呼吸匀称,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苏北送了一口气,怪不得脑海中的那个系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是她还没有吸收完。“墨离是什么时候约战?”萧若情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倒也接近了。“我们去看看墨离吧。”苏北起身,冲着想要抚自己的两人摆了摆手,自己还没有虚弱到不能走路。两女便是一左一右地跟在苏北的身旁,为苏北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背衫。自一早开始,剑宗的一普通弟子想要挑战苏长老的亲传二弟子的这个消息便是不翼而飞,也不知道是被谁传了出去,并大肆宣扬。也有不少的小贩赶到了附近,兜售着自己的商品。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的人,更别说如此劲爆的消息,其中无论是哪一条都无比的抓人眼球。剑宗苏长老,普通弟子挑战亲传弟子,这一个个词语关联在一起,听上去就好像是写好了逆袭剧本的戏剧。而各宗门的弟子已经嗅
到了风声,在渡水口前那块而演武台四周占据了一块而绝佳的位置,等待着观摩剑宗弟子的实力。在扣仙门开始之前,越能了解一个人的实力,越好研究出对策。毕竟墨离此人早在未曾拜师剑宗时,便已经是传遍天下的天才了。而那个叫做莫凡的人,虽然从不曾显山漏水,但胆敢放言挑战墨离,想来也是有一把刷子的。“你知道吗?这莫凡据说乃是圣骨!只是被剑宗打压才一直是普通弟子的,不然这个天赋怎么可能不是亲传?”“啊?竟然还有这么一种说法?是谁打压的?”“还能是谁?这话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万别往出传啊”“这是自然!”一个胖子小声的趴在一名修士的耳边耳语着,说完后便是隐入了人群之中。紧接着过了一会儿,又是趴在了一名修士身旁:“你知道吗?”“嘶竟然还有这等事!”“当然啊!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一个普通人想要立足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那莫凡那么优秀。”“你是说,这莫凡比那剑宗的墨离还要强?”“你就拭目以待吧,千万别往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