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两小连忙按照陆尘的叮嘱跪了下来,口呼“愿意”。经过前段时间的流浪,他们已是怕极受饿。
陆尘的小动作自然逃不了端坐于云床之上的问心散人。不过问心散人并不在意,见三小口称愿意,便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暂且先去休息。日后就在这里做些烧水烹茶之类的杂事。开坛说法之时,你等也可前来听讲。若能悟道,贫道自当收你们为徒。明心,带他们休息去吧。”
器道人伏在地上,说道:“师尊,我一心钻研器道,已将道号改为器道人,以明心志。明心这个道号还是不要提了罢。”
“痴儿。”问心道人斥道:“修道之事,全在一个悟字。又岂是改一个道号就能悟道。你知我叫你便是,何必执着一个道号。若能悟得大道,即便没有道号也是无碍。”
器道人不敢回嘴,只伏在地上听师尊训斥。等得问心散人训罢,他才站起身来,领着陆尘三人退下去了。
退出问心散人打坐之处,器道人对先前那个道童吩咐道:“清风,你且带他们下去洗梳休息,并让他们换身衣物。一切用度,你自安排。”
清风打了个稽首,随即对陆尘三人说道:“你们且随我来。”
陆尘连忙对器道人跪下一拜,随后拉着两小,紧紧随着清风走了。器道人微微一笑,自去寻一地方打坐去了。
清风带着三人在洞府中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一处冒着微微热气的小潭。他指着那处小潭说道:“你们先洗洗身子,我去替你们拿几套棉袄。山间温度变化甚大,你们没有引气入体,却是抵挡不住。”
陆尘连忙谢过清风。等清风离开之后,他才回转过身来。不料却发现两小已经脱去了身上衣物,正准备跳下小潭好好的洗上一个澡。
见两小开心的模样,他心头一暖,旋即也脱去身上那身破烂棉袄,跟着跳了下去。
一番洗梳之后,三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棉袄。陆羽和周灵儿见得有新衣服穿,高兴得直拍手。
随后,清风将他们带到洞府内的一处石室。只见石室内只有两张木床,除此之外,也仅有两个蒲团。
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后,他又叮嘱道:“你们虽然只是在师尊座下打杂,但是能时常听到师尊说法,却要比他人好上许多。悟道的机会也大得许多。好好珍惜吧。我就住在不远处,若是有事,可自来找我。”
“多谢师兄!”陆尘连忙跪下谢他。不料只坠到一半,清风便将他扶住。清风笑道:“我等均是修道之人,不必行此大礼。平日相见,打个稽首便是。”
“是,师兄!”陆尘依着先前所见器道人的模样打了个稽首。清风见状,也打了个稽首,笑道:“这便是了。我去取些吃食,你们暂且休息休息。”
吃过晚饭之后,两小终是年幼,嬉闹一会便去睡了。陆尘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陆羽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从那夜突遭惨祸之后,他一直操心自己三人今后的生活,从没好好的休息过。现在嗅着新棉被的清香,感受到身下坚实的木板,他心中十分快活。不久,他便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清风前来叫醒三人。待三人梳洗完毕之后,清风仔细叮嘱道:“今日师尊开坛说法,来者甚多。我等四人虽也能听讲,但仍须将一切安排妥当,万不可堕了师尊的威严。”
“是,师兄。”陆尘打了个稽首应道。而陆羽和周灵儿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师兄所说何事,只在一旁打闹。
用过早饭后,清风便带着三人打扫洞府,从库房中取出蒲团,置于问心散人云床之前。随后,四人便站在洞府之外迎接四方来客。
不到正午,便陆续有人来了。或驾鹤,或骑兽,或驾云,或步行,四方修道之士各施手段来到问心洞前,随后在清风四人的指引下走进洞府。
到得正午十分,清风抬头看看天色,对陆尘三人说道:“师尊说法的时辰将至,我们也进去吧。”
陆尘虽然懂事,但初到这里,不敢有半点疏忽,生怕被赶出这里。陆羽和周灵儿则只觉得好玩。因此,他们三人便一切都听从清风的安排。
进得洞府,问心散人恰好正式开始说法。清风领着三人走到最后,各寻了一个蒲团坐了下来。
三小来到这问心洞不过才是第二天,如何听得懂问心散人所讲的那些道家妙法。不过陆尘惟恐清风见自己听不懂道法,禀告师尊,然后再把自己赶出去。于是他便学着其他人装作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不料,他听着听着,不觉之中那份从小背熟的道德经浮现在其脑海。他本就听不懂问心散人所讲为何。无聊之下,他便开始默念起这份道德经来。
说也奇怪,原本他虽能将这份道德经倒背如流,但始终不明其意。现在一边听着问心散人说法,一边默念,他反倒有些懂了。
随着问心散人讲法,那道德经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而他对这道德经的感悟也越来越深。当问心散人讲到极妙处,他脑中轰的一下,使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五行之气纷纷涌进洞来,径直在陆尘头顶汇聚,盘旋。听道众人正听到妙处,突然发觉天地间五行之气异动,感悟纷纷断了。
众人尽皆大怒,纷纷睁开眼睛,去寻是哪个狂徒打扰众人参悟。循着五行之气,众人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幼童双目紧闭,其头顶五行之气已是汇聚成磨盘大小,盘旋不止。
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此子正在悟道,汝等不可打扰。讲法暂且休止,待此子悟道之后,我再重新开讲。”
听得是问心散人的声音,众人纷纷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