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许中的领路下进到大厅。待落座之后,下人们便将香茶果品端上来了。许中举盏,向众人虚敬一下,介绍道:“此茶乃是深山峭壁之上所采,入口香甜,回味悠远。因其泡开之后茶叶呈雨滴状,故名唤雨滴。此茶虽是人间极品,却是比不得仙长所饮之仙茶。还望几位仙长见谅。”
玉真子端起茶盏,置于鼻下,旋即笑道:“果是好茶。贫道来周国已有不少时日,竟不知还有这等好茶。殿下今日方才拿出待客,贫道却是沾光了。”
许中听得,忙解释道:“国师这话却是冤枉在下了。此茶乃是在下回来途中新得之物。若是早得此茶,自当及早送与国师品尝。”
玉真子摆摆手,笑道:“殿下待贫道如何,贫道心中十分清楚。若非殿下这般礼遇于贫道,贫道早便离去,如何还会留在周国。”
许中听得此言,心中这才宽慰下来。茶过三巡之后,许中对陆尘说道:“仙长来此,不知有何打算?不如趁此机会留在周国。鄙国虽国小民寡,却也资财丰盈。在下定不会怠慢仙长。”
见许中再出招揽之言,陆尘也不在隐瞒,如实说道:“贫道正有此意。还望殿下莫要嫌弃贫道道行低浅。”
许中闻言大喜。但不等他开口,陆羽便抢着开口:“大哥能如此想,却是最好。日后你我兄弟二人又可同在一处了。”
许中满面喜色的接口道:“正是。仙长既来投周,在下这便前去面见父王,准备明日册封之事。少陪了!”
说罢,他便大步迈出厅外,前去面见周国大王去了。尽管陆尘在后叫住他,但他哪里还听。好不容易又有一位仙长来周效力,他自不会坐得住。
玉真子劝道:“道友莫阻。殿下便是这等人。当初贫道来此已是傍晚,而殿下却星夜面见大王,要求册封贫道。那时,殿下方才十五岁。如今能如此,也算是成熟多了。道友还是耐心品茶等候殿下回来吧。”
陆尘哑然。他不曾料到这个许中竟这般心急。不过许中这番表现,令他心中多怀了几番感激之情。
过得两个时辰,许中喜滋滋的回到此处。他对陆尘拱拱手,笑道:“在下已禀明父王,明日上朝之时便册封仙长为国师。方才多有怠慢,还望仙长海涵。”
陆尘忙打个稽首,说道:“多谢殿下错爱贫道。”
玉真子听得陆尘亦将被册封为国师,大喜道:“恭喜道友,日后你我便可日日品茗论道。若道友不弃,可在贫道府中住下。”
不等陆尘开口,周灵儿不满的抢着说道:“尘哥哥自然要与我们住在一起……”
“灵儿,不得无礼。”她话尚未讲完,陆尘便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旋即对玉真子歉意的笑了笑:“道友见谅,灵儿口不择言,若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
“无妨。”玉真子笑道:“贫道却是忘了道友还有两位师弟师妹。正该贫道道歉才是。”
这时,许中插嘴道:“两位国师无须介怀,在下已使人前去安排。陆国师的府邸便安排在国师府邸之旁,相隔甚近。日后两位国师品茗论道,亦不会麻烦。”
陆尘得知日后的府邸就在玉真子府邸之旁,甚合心意。这些时日,不仅玉真子所得颇丰,他也收获甚多。
旋即,许中又使人摆下宴席,与陆尘等人接风洗尘。一直到得深夜,宴席方才散去。在许中的极力挽留下,陆尘只得依言在府中暂住一夜。
玉真子见是殿下挽留,遂在聊过一会便告辞回府了。一夜无话不提。第二日清晨,陆尘睁开双目,从参悟中醒转过来。
他方一推开房门,却发现一位下人手捧一套新道袍候在门外。那下人见陆尘出来,忙恭敬的献上道袍,说道:“国师大人,这是殿下命小人送来的新道袍。”
陆尘忙接过道袍,欠开身子,邀请这下人入内。不料那下人诚惶诚恐的连连摇头,说道:“国师大人居室,小人如何敢擅闯。”
陆尘只好返身回屋,倒得一杯茶水,出来递与那下人。笑道:“方才你在门外候得久了吧。贫道本想让你进屋休息片刻。只是你不肯,贫道只好以此茶谢过。”
那下人越发的诚惶诚恐了。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茶水,说道:“殿下吩咐过不得打扰国师大人。却是小人来得早了,实怪不得国师大人。”
随后,那下人又说道:“请国师大人尽快更衣,少时便要上朝面见大王了。”
陆尘点点头,旋即回到屋内换上许中为己准备的新道袍。过得不久,许中便亲自过来迎接陆尘上朝。
他一见到陆尘,笑道:“国师对在下替你准备的新道袍满意否?若不满意,在下即刻便命人再去准备件新的。”
陆尘打个稽首,笑道:“有劳殿下费心。贫道只求有衣蔽体即可。”
许中仔细端详片刻,满意的笑道:“国师着此道袍,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鄙国能得国师这等道德之士效劳,实为荣幸之至。若国师有何需求,尽可向在下提来。在下定当竭力满足国师。”
陆尘连连摆手,说道:“殿下客气了。贫道不过一山野之人,如何当得起殿下如此厚爱。贫道只怕才疏学浅,还不得殿下礼遇有加之情。”
“国师言重了。如今时辰不早了,在下这便领国师上朝面见大王。”许中见天色已是大亮,遂上前亲执其手,邀陆尘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