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似乎比她沉稳些,只见他在思虑了什么,然后红着脸问:“姚姑姑,乌州那边有没有男人可以接的活?”
姚姑姑听了不禁一笑,“这个我还真没留意,反正这些针线活男人是做不来的,可别白白糟践了料子。”
“哦。”伯明的脸更红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真的想揽点活干,不为别的,总觉得不能只看着樱娘干活。可是家里有地,他又不能再去开荒了,而且听说荒地开得差不多了,已经有一半人回家了,都没活干了。
在回来的路上,伯明背着一个特大的布兜,樱娘背着一个小布兜,虽然很沉,两人却都十分有干劲。幸好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否则布兜也得淋湿了。
“樱娘,你说……我能不能在玉米地里套种些别的东西?”伯明一路都在寻思着这个问题。
樱娘懂他的心思,刚才他还问姚姑姑可有男人可以接的活,这时又想起套种的事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套种就可以有两样收成了,只是这个夏季还能种什么?咱们回家好好想想,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来。”
“嗯。”伯明直点头,感觉浑身都是劲。
忽然,他一下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瞧着前面,小声说道:“樱娘,你瞧那树底下是不是一只野鸡?”
樱娘仔细一瞧,可不是么,还是落汤鸡!肯定是刚才被大雨淋糊涂了,这时仍然倚靠在树底下不敢动弹,或许它是因为面对着树,雨停了都不知道。
若在以前,伯明是绝不会捉野鸡的,因为他根本不吃肉。可是现在不同了,想到樱娘前几日还说,等家里的鸡长大,就可以做烧鸡吃。今日碰到野鸡了,他怎么也得把它捉过来,好让樱娘尝尝鲜。
话说樱娘自从穿过来,就没吃过鸡。在前世她可是最爱吃妈妈做的烧鸡了,平时想起来就要流口水。穿越到这里来,苦点累点没什么,可是吃不上前世喜欢吃的东西,还真是有些难熬。
樱娘准备叫伯明把大布兜给她背着,让他好放手去捉。伯明却朝她轻轻嘘了一声,背着大布兜蹑手蹑脚地过去了。这只落汤鸡确实晕乎了,伯明走过去,将它捧在手里,它才反应过来,然后直扑通。
两人带着野鸡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招娣见他们俩还捉了野鸡回来,也是眉开眼笑的,这段时日不知怎么回事,她是见了啥都馋。今日在院子外赶别人家的鸡和鸭时,她还对它们想入非非呢。
伯明哥几个在院子里杀鸡,樱娘与招娣在屋里看布料。之后,一家子人又围在厨房里看樱娘怎么做烧鸡。锅里的香味一阵阵地飘出来,还没开始吃,大家似乎已经感觉到它有多么美味了。
当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时,伯明不停地给樱娘夹鸡肉,而仲平也忙着给招娣夹。这时季旺在旁故意酸溜溜地说:“大哥和二哥都有心疼的人了,就不疼我和三哥了。”
伯明嗤笑一声,夹了一块鸡头放在他的碗里,“吃鸡头,有人求。瞧,大哥多疼你。”
这下一家子都乐了,笑得直喷饭。
作者有话要说:
☆、穷则思变
吃过晚饭后,樱娘与招娣就开始来裁料子做头花了。叔昌与季旺觉得新鲜,也跑过来帮忙。
樱娘、招娣与叔昌、季旺四人各执布的一头,站得开开的把布展开。招娣拿着剪子的手都有些颤,生怕剪错了。
樱娘在旁鼓励道:“招娣,你就下剪子吧,哪怕真剪错了一些也没事的,咱们可以把它做成别的样子的头花。”
招娣听樱娘这么说就放松了些,她照着花样子,估摸着宽度,拿着剪子喀吱喀吱地剪下去。
伯明与仲平两人凑在一起在寻思着到底该在玉米地里套种什么,冥思苦想好半天也想不出来。他们从小到大只知道要种麦子和玉米、高梁,它们成熟的顺序也是先麦子、再是玉米,最后是高梁。当这些都收完了,到了深秋,家里也就没什么重要的活干了,就是上山砍柴砍树,为冬季做准备。
就因为这里的人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别的想法,所以富裕的人家极少,好像谁也不敢玩什么新花样,都是守着本份。
伯明撑着脑袋想起了师父曾经说的“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达”。这句话对这里的人家好似不太适用,不过他已下定决心要试一试。
樱娘见他们俩在那儿发愁,就随便问一句:“种大豆怎么样?大豆可以做豆腐,可以和肉一起炖着吃,还可以榨油,应该好卖的。”
“你是说黄豆么?”伯明可没听说过大豆。
樱娘连忙点头,“对,以前听我爹娘说黄豆可是好东西,也值钱。”
伯明叹气道:“其实刚才我和仲平也考虑过了,春季已错过了,这个季节倒是也能种晚黄豆,可以咱们这儿没有黄豆种子。”
仲平忽然拍一下脑袋,“哥,你还记得以前和爹去嘉镇捞海货么,那边就有几户人家种了黄豆,说不定去那儿能买到种子。只是……这不是又要花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