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纾清就是心眼涨了一瞬,她低下眼,没再讲心里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经过祁闻身旁时,放低声线温声道:“外面冷,进去吧。”
不经意间,地上被揉碎在热息间的剪影,是他们交错时的身影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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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饭,多少能察觉到林纾清和祁闻之间气氛的不对劲,季圳然和林纾清面对面坐,几次想眼神交流,都被她冷眼避开。
要说林纾清和祁闻那点儿没说破的问题,季圳然和池蕴之间同样在。
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就像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爆点,不定时,不定量,都有可能随时炸开。
但季圳然这人天生心态好,已经有的现在,过去没法决定,有隔阂又如何,未来多的是时间化解。
尽管最后这顿饭吃得很闷,比起平和,更像是不欢而散。
但回到家,季圳然看着林纾清准备上楼的身影,还是快步走近。
月色清透,光线昏暗,兄妹俩一个抓着书包就要上楼梯,一个伸手拽住前者的衣摆,懒散靠墙站,没开灯的环境,季圳然勉强能看清林纾清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脑袋。
“林纾清。”季圳然压着声喊她。
林纾清顿了下,转身,低下脑袋看他,“干嘛。。。。。。?”
季圳然看她低沉,只笑了下,直入正题:“听美术老师那边说,你拒绝了比赛邀请?”
“。。。。。。”林纾清没吭声。
“检讨写完了没?”季圳然慢慢缓和下嗓音,“没写完下来,哥哥帮你写。”
“。。。。。。?”林纾清愣了下,有点儿震惊,往下两级台阶,她低沉的情绪隐然消散后,站到和季圳然视线平齐,她疑惑喊他,“季圳然。”
“嗯?”
“你吃错药啦?”
“。。。。。。”季圳然脸色沉了沉,但还温和,“给你三秒,一——”
“诶,等一下。”林纾清看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就赶紧开书包拿稿纸,驴下坡说,“写,现在就写。”
“踢踢踏踏”的,林纾清拉着他就往有桌子的客厅走。
季圳然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眼底一点点被笑意笼罩,浮起的那点儿阴翳最后还是完全被驱散。
。。。。。。
可兄妹的对话发展往往会不经意间就走向失控。
十分钟后。
“诶!不是这么写!”林纾清皱着眉,好心提醒,“是‘我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不是‘这事儿不该做,就这样’,季圳然,你不能这么写。”
季圳然额头青筋蹦起,下笔就是改。
二十分钟后。
“不对!又不对!”林纾清有点烦躁了,“你怎么能写‘下次不犯’,应该是‘坚决杜绝此类行为’——”
这话还没说完,季圳然就笔一撂,冷眼看她。
林纾清心一颤,心虚:“干。。。。。。干嘛?”
季圳然深吸一口气,“林纾清,长这么大我检讨还能比你少写了?”
林纾清理不直气也壮,“那我又没说错,哪有人像你写检讨这种嚣张态度的?”
季圳然简直被她气笑,干脆闭上眼,不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