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你这家伙单身这么久,不会真喜欢男的吧?”莫愿那天无意间问他:“如果真是那样,兄弟我可就帮不上忙啦。”
可笑的是,这个问题让他倍感熟悉——都是面对同一张脸,只不过当时被问的人做了调换。那张脸上少有和莫愿同样的舒展,目光却经常落在自己身上。
在各类床榻上辗转这么些年,沈执知道自己看在眼里的只是皮囊。可眼前这家伙又的确一步步成了他的床伴、助理,现如今明目张胆站在家里,冲着他笑,像是嘲讽。
酒醒到一半,沈执开始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图什么。
“执哥,这是温水,喝了胃里会舒服些。需要我扶你去浴室么?”沈执手里被递进一只玻璃杯,杯口上被熏了一层雾气。
“。。。。。。不用了。”
于是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动静逐渐响到了门口。他听见莫念正和另一人小声谈论着回家路程的问题,熟得像是莫念在这住过大半辈子,他沈执倒成了后来的。
真是翻了天了。他用力把杯子放回桌上,把门口两个人吓一跳。
这只雏鸟的确是自己捡的,但没想到它身上的羽毛能膨大到现在这种地步,在他家里落得到处都是,还粘他一身。。。。。。!
沈执冲动之下想把那只造次的雏鸟剃干净,结果刚一捉住翅膀,羽毛就在他眼皮底下“砰”一声散开,只剩下莫念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清亮地映出沈执上半身的轮廓。
沈执一愣。
这眼神很干净,像是结在窗沿的上那些透明又锋利的冰花,一下割在他眼里,竟然有点疼。他从前或许见过许多次,却又像是头一回见。
啧,看来今天真是喝多了。。。。。。
“程秘书刚出门。有什么事么?”莫念道,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啊,浴缸里似乎没放水。。。。。。”他随即快步从沈执身边走过。
“我帮你吧,浴室的地上比较滑。”
莫念见对方沉着脸靠近,但没有进一步举动,暗松一口气:“记得明天上午是空闲时间,执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嗯。”
浴室的保温效果很好,水汽很快就把莫念的脸熏成了酡红色。沈执靠在浴缸里,看着莫念正背对他收拾东西,索性一手揽过对方的腰,莫念于是连馅带皮一起掉进锅里下饺子去了。
一夜就这样闹过去。谁心里都结着疙瘩,但谁也没再问什么。
“您好,是我,”
莫念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一边走到贩售机旁接了杯咖啡:“沈总7号到8号上午十一点前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实在抱歉。。。。。。是的,不方便变更。不过我可以帮您预约8号下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