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很好……予默,你也一定要很好、很好才可以,知道吗?这样,我才能甘心……”
是听错了吧?她说的,是安心,还是甘心?
“别光说我,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多花点心思在男朋友身上,别让他跑了,否则当心老得嫁不出去。”
“男朋友?”
“那位不见不散的王先生啊!”
“他予默,其实我和他……”
“你不用那么紧张,又没人反对你交男朋友,爸还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呢!”
她呐呐地看着我,消了音,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这也是你希望的吗?”
我呼吸一顿。“和他交往的是你,怎么问我呢?重要的是你自己觉得怎样吧?”
她埋头,闷闷地不说话。
“怎么?闹意见了?”我研究她沈郁的神情,推测着。
“没有。”
口气那么闷,还说没有!
“海宁,你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不再有任性的权利了。当年我就说过,你太傲,有时为了顾及尊严,而弄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是。但是海宁,要找一个爱你、包容你的男人不容易,自己学着成熟点好吗?如果他对你够真心,不要再轻易错失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幸福了。”
“是啊,你是说过……真爱稍纵即逝,一日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我好后悔,那时为什么没把你的话听进去……”
她指的,是童圣阳吧?
那些话,是在她被童圣阳伤透了心时所劝她的,要她考虑清楚,究竟她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只为意气用事而放弃童圣阳。
她在后悔,那年没把握住童圣阳吗?
事隔多年,再度提及旧情人,她仍会感伤,我没料到,她会对童圣阳用情这么深。
我停下切洋葱的动作,望向她时,她匆匆地偏转过身。
“辣椒没了,我去买。”
她又不吃辣,买辣椒做什么?
见她匆匆出门,我赶紧放下菜刀跟上去。
追出大门,正要叫唤,目光瞥见蹲靠在门边的身影。
“海宁?”
她仰起脸,眼角一抹残泪来不及抹净,就迫不及待的先挤出笑来。“还有什么要我顺道买回来的吗?”
我在心底沈叹了声。
她还是没变,倔强得让人心疼。
我蹲下身,食指划去她眼角泪痕。“在我面前还强撑什么?”
“予默——”
我想,我不该说这句话的,因为这句话才一出口,她立刻投入我怀里,心酸地痛哭失声。
我沉默着,轻搂她,就像三年前,她遭逢情变时那样。
三年前,三年后,我永远只能无言收纳她的泪水,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心碎神伤。
“好了、好了,不哭了,路人都在看我们了。”我捏捏她红通通的鼻头逗她。“年纪一把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丢不丢脸啊!”
她被我逗笑,回握住我的手,贴着她带泪的颊偎蹭,倒真像个撒娇的孩子。
“予默,我可以常去找你吗?”
“可以啊!但你呢?‘某人不介意?”路人投来的目光令我不自在,我抽回手,不想造成亲昵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