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加放恩科的特殊时期,殿试和会试一样,都是三年一次。
因为不是年年有,每次到了殿试,都会备受读书人的关注。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江云康刚提笔作答没多久,外边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本来还说是个好日子,但眼看着又要下雨,倒是没撑着放晴一整日。
今年的策题,和运河有关。
去年南边洪水泛滥,从京城往南数百公里外的运河溃堤,给朝廷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朝中拨了大量的银钱去治水,眼看着今年的的大雨又快到来,若是去年留了隐患,今年怕是要出大乱。
自古运河就和民生息息相关,江云康脑中转过几个案例,很快就开始下笔。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不一会儿就下起小雨,但考场里没一人敢抬头多看,都在奋笔疾书。
而考场外,说到江云康的,除了林家那些亲戚,还有徐国公和徐敬文。
徐国公府里,徐国公邀了徐敬文喝茶。
过去这些年,靠着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徐国公府在京城过得很舒心。可皇上年纪大了,唯一的儿子还从军去了,徐国公府需要其他的人脉来支撑,不至于让府上就此落败。
当初江云康救了徐宜兰,徐国公府确实只是想感激,后来随着江云康的发展,长公主和祖国公交看到了江云康的潜力,便多了提拔的想法。
炉子上的茶水被烧得沸腾,听着茶盖扑腾出的响声,徐敬文道,“能中进士是一回事,但往后的入仕又是另一回事。江家三郎文章确实不错,这次会有不错的名次。”
“可是无人提拔,最后也会明珠蒙尘。”徐国公接话道,“如今承安侯已废,江家大郎自个才刚有点起色,孟家必定不会帮扶庶出的江云康。算来算去,江云康也就只有靠木须。”
“不过木须到底不在官场,能帮忙换来一些面子,却难帮着走远。”
“国公爷说得对,所以这个时候帮江云康一把,正是好时机。”徐敬文接话道。
“帮肯定要帮,以他和徐放的情谊,帮忙说两句话肯定要。”徐国公若有所思道,“如今徐家在朝中没有重臣,新一代的子弟又没有拔尖的,在这会帮扶江云康,让他借着徐家的权势上位。往后不管怎么样,他多少也会记得一些恩情。”
徐敬文点头说是,“江云康品行不错,会是个知恩图报的。”
有徐国公府的帮扶,江云康的开局,会比江云帆还要好的。
在江云康参加殿试前,徐国公就曾暗示过,只要江云康能中一甲,定能让江云康在皇上跟前先得脸。
就是这以后,江家同时两个翰林学士,不知道江云康如何处理这个关系。
不说孟家担心,就是别人也会想这个事。
虽说都是一家子兄弟,肯定有厉害的和不厉害的,但如果有心气小的,往后兄弟就难相处。
徐敬文顿了顿,又道,“其实江云帆也不错,颇有大家之范,是规矩里长大的好苗子,但他这种人,家族永远第一,还是扶持三郎更好一些。”
徐国公点头说是,“等着吧,等这场雨结束,殿试也差不多快考完了。”
殿试一结束,也就代表江云康的人生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又是新的开始。
真正青云直上,还是要从入仕开始,方能走到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