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稀罕,”坐在宫予爵对面那个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穿着光鲜却气息像个痞子的年轻男子淡淡道,“我只要纪严那个死老头永远离开传世集团。”
“这个实在太难办到了。”宫予爵皱眉,“纪严在纪检监察部工作了这么多年,虽然他的职位不算高,也没有什么背景,但他廉洁自律、刚正不阿且专业能力过硬这两点却是集团上上下下都公认的,可以说在纪检、监查这一块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更权威了,任何人想要炒掉他,很难。”
“我管难不难。”痞气男右手挟烟,左手握酒杯,吸一口,喝一口,“总之,你保证一定会把他炒掉,我就跟你签了这份股份转让协议,否则免谈。”
“成哥,”宫予爵放低姿势,“纪严在集团工作了一辈子,是我爷爷这一代就留下来的元老,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你前途无量,何必跟这么一个老头子计较?你好好想想,总会想到其它想要的东西。”
纪严是传世集团纪检监察部的经理,传世总部数十年来不知换了多少中高层,连总裁都换了几任,唯有他的岗位、地位不可撼动,被集团上下和外界誉为传世的“包青天”,堪称传世所有部门、所有中高层都忌惮的存在。
只要纪严没有严重违纪、违规行为,谁敢辞退这样一个为传世效力一辈子、兢兢业业没有私心且立下无数功劳的元老?
而且传世集团能人无数,有背景有靠山的管理人员更不少,除了纪严,又有哪个中高层有胆量和魄力去监督、调查各个部门和高管?
他将来就算掌控了传世的大权,他也不想冒大不讳去辞退这样的元老。
“我跟他有仇啊。”被宫予爵称为“成哥”的宫必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眼里透出恨意,“我就是想要他日子不好过!我就是不想他做到退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缺,就缺这口气,你帮我出了这口气,我就支持你对付白珠帘和宫谋。”
当年他毕业不久,在传世集团的子公司担任销售经理,干得风生水起,谁都认为他将来一定可以打进集团高层,哪料纪严这个死老头收到匿名举报他贿赂客户的信件后亲自下去调查他,收集了不少证据上报集团并要求集团按照公司规定辞退他,他父母和集团不少高层都为他求情,但他就是不依不饶,表示一定要追究到底,集团为了维护企业名誉和企业形象,最终将他辞退了事。
如果只是这样,那他忍忍就算了,偏偏纪严这个混蛋又收到举报说他利用职权强迫女实习生提供性服务并导致对方患上抑郁症,于是亲自跑去调查,然后又跑去报警,导致事情闹大,最终害他赔钱又被判了三年。
虽然他最后只坐了不到两年牢就被放出来了,但他的青春就这样被毁了,他也因此恨死了纪严,要不是他实在不想再坐牢,他早就对纪严干点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宫予爵知道宫必成与纪严的仇怨,一点都不同情这货,但为了宫必成从爷爷、父亲等人手
里继承来的、高达1的集团股份,他不得不讨好宫必成:“成哥,要不然这样,等我成为第一大股东或集团总裁之后,我让你担任副总裁怎么样?到时你随便可以给纪严穿小鞋……”
“担任副总裁?”宫必成拍桌子,怒骂,“你他妈的耍我啊?长老们早就开会决定,说我宫必成犯过法、坐过牢,这辈子都不能再进入集团工作,你他妈的拿空头支票来玩我呢?我看这生意没法谈了,你赶紧滚,别妨碍我跟嫩模玩儿。”
“长老”是宫家人对族里那些有钱有势、掌控传世大权的长辈或同辈的称呼。
“成哥不要生气。”宫予爵赶紧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继续商量,看看怎么帮你出这口气。”
“要不然你也设一个局,给纪严这个死老头扣上强x、贿赂的罪名?”
“这个不行,这可是违法了……”
“没种的东西!”宫必成火了,抄起桌面上的水果盘就朝他泼过去,“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还想白白借用我的股份?你还是像你那个当情妇的妈一样躲起来,让宫盛世养着,这辈子都别出来混了,省得让人看不起!”
宫予爵最恨别人嘲笑和看不起他妈,现在听了这样的话,再怎么有城府也待不下去了,站起来,忍着怒火,客气的道:“成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我会继续想想怎么帮你出气,你接下来若是想到其它想要的东西,欢迎随时联系我。”
宫必成喝多了,一脸不屑的朝他竖起中指:“要不然献出你的菊花呗,这样能让我有成就感,你妈不就是那样的货色吗,有其母必有其子……”
宫予爵怒得握紧了拳头,眼里迸出怒火,几乎想扑上去揍死宫必成这个烂仔,但他成功的忍住了,仿佛没听到似的走出酒吧包间。
忍是忍住了,可他过后越想越郁闷,忍不住叫了一群朋友去坐游艇,边吃喝玩乐边把宫必成当年如何靠着父母进入传世工作,利用职权非礼女员工、贿赂客人和政府官员、被媒体曝光、被抓去坐牢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一说,就坏事了。
一起玩乐的公子哥儿中就有认识宫必成的,被他们叫来陪玩的嫩模、网红中也有认识宫必成的,这些人玩完回去后见到宫必成,又顺口把宫予爵说的坏话告诉了宫必成。
宫必成是什么人啊?是好人的话还会坐牢?心胸宽阔的话还会想打击报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