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到家时,跟许衷提起这件事,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杨明阳跟我说靳重能为许钦言从加拿大回国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思不纯——可能是许钦言给他下蛊了吧。”
我总觉得许钦言的态度不对劲:那他喜欢靳重吗?
许衷用力眨了眨眼睛,他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地弯了弯眼睛,嗤笑道:“就算他喜欢,也不可能表现出来,毕竟许钦言可不敢赌,如果许志国认为他喜欢同性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我眼皮一跳:那你呢?
许衷“嗯”了一声:“我怎么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敢赌?
“我没赌,”许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他靠着从沙发上拿过来的靠枕,淡淡地说,“我和许志国相处的时间,比许钦言要长的多,知道许志国是什么德行。”
他跟我说起许志国时的言辞刻薄,我印象深刻。
许衷的手滑过我的喉结,我怕他侧对着我躺下来的姿势不舒服,想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却被他反握着抓住了手腕,扣在掌心。
“我说过很多次,你是例外吧?”许衷亲昵地蹭了一下我的下巴,“我一直觉得想在一段感情里全身而退很容易,等我发现在你这里泥足深陷的时候,早就迟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衷收紧了手,像是怕我挣脱开,再说话时,我听到他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不可能会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但是没关系……”
他像是在拼命地说服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下去:“没关系的,沈涣,我说过没关系的。”
我不想跟他打哑迷:什么没关系?
我发现只要涉及到许钦言,许衷古怪的占有欲就会突然发作,他说的话在我听来含糊不清,可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当时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带我住进这里,”许衷说,他揉了揉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有点高,我都要以为他又要发烧了,“以后我能有无数个机会,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永远纯粹,永远……都不会有利用。”
以后?
可能是怕我拒绝,许衷再一次重申:“你说过在这之后,你还会爱我的,你不能反悔。”
我抬了抬手,还没来得及比划,就被许衷拍了下去。
“别说了,无论你想跟我说什么,都别说了,好不好?”他恳求道,“就算你反悔了,你也别告诉我……就当,就当我自己骗自己,我乐意这么想,好不好?”
他一连说了两句“好不好”,由不得我摇头或者点头——或者说从他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不打算从我这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