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忽然明白了大半,那晚得知是楚悦然害我时,纪梁没有半分意外,可见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能力他什么都可以查清楚。可他始终没有跟我提起,怕的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被仇恨一叶障目,难再见朗朗乾坤。
我浅陋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我达到“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境界,只能在恨意里走火入魔。
我忽然想起,今天是纪梁和楚悦然订婚的日子,他怎么能抽身出来救我的?
“你跟楚悦然是不是掰了?所以你才能来救我?”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纪梁又要嘲笑我的智商了。
“订婚能是儿戏?哪能两次都说掰就掰?”
纪梁微微呼了口气,
“你上次把楚悦然整的那么狼狈,用脚趾头也想得明白,她今天不可能只是要羞辱你一通那么简单,谁知道你自己却浑然不觉,别人撑开口袋,你就懂得往里钻,而且钻的准确无误,百发百中。”
“……”
好吧,我承认,我智商确实是经常掉线,不过经此一役,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李老板是彻底解决了,而且是我亲手解决的,这种“手刃”仇人的感觉,的确是快意恩仇,爽极了。
不过回首前路,若换在半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徒手抠下木块,连指甲脱落都感觉不到痛,更不会想到,我会亲手制作那样血腥残暴的画面。
这一局,是得是失?
我最怕这种直击灵魂的反思,却又时时刻刻在反思,我低头,额头抵在纪梁肩膀上,轻声询问。
“如果我没有知道楚悦然的事……”
“我永远不想让你知道。”
我眼眶涨的发酸,我只以为自己失去了太多,背负了太多,现在却忽然发现原来是我一心顾着复仇与那可怜的自尊,才忘了回头品味一下被呵护的滋味。
我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之后,换了件长裙趴在沙发上,目光穿过厨房与客厅的走廊看着纪梁准备晚餐。
在我心里,纪梁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做饭的,所以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摆弄着食材与煎锅,我只觉得他这个人讲究而且稳重,即使是尝试没有做过的事,也要拿出个中好手的范儿来。
不足半刻钟,纪梁解了围裙,端了两份牛排出来,一丝隐隐绕绕的香气在鼻尖儿打了个转儿,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对纪梁的厨艺有些误会。
“你是故意的吧?”
我五个手指都裹成棒棒糖的左手根本就握不住叉子,更别说切牛排了。
“我是故意的。”纪梁一笑,接着他手中叉着牛肉的叉子就递到了我唇边。
“张嘴。”
“……哦。”
为了迁就我嘴角
的伤,牛肉切的很小块,我微微张开嘴巴咬掉那块牛排,味蕾瞬间被点燃,牛肉的焦香中透着一股清爽的柠檬气息,极好的调和了二者的两极分化,吃起来既不觉得油腻又不觉得酸涩,只剩下幼滑爽口,唇齿留香。
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了。
“您还满意吗?”
“满意。”
我舔着唇角点了点头,无论是牛排还是人工服务。
“那之前的醒酒汤和桔味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