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董,哈哈,”楚天晴笑笑,吃掉一口牛排后,迟疑地问,“他……身体还好吧。”
张泽抬起眼,一脸严肃地看向楚天晴。
这正是他非要来见她的原因。
纠结快一个月依然没有结果,他想如果见到本人的话,或许会给他一些帮助。
楚天晴被他的表情吓到,“怎么了?”
难道沈珩的身体又出问题了?
张泽放下刀叉,正襟危坐,缓缓开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如果沈董知道,一定会将我开除。”
楚天晴吓到结巴,“那、那你别说呀。”
张泽摇头,“但跟我的前途比,还是沈董的身体更重要,如果他出事了,整个鼎盛集团会陷入混乱,那就不止我一个人失去前途了。”
楚天晴彻底被吓懵,“你不要说这种话,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算是吧,但不是生理上的,”张泽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沈董在服用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楚天晴如遭雷击,根本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这是很严肃的事,你不要开玩笑,我前段时间才见过他,根本看不出来啊,你是在骗我吧。”
张泽抿住嘴,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良久才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是假的。”
虽然安老师告诉他,很多人都有精神疾病,吃药并不意味着什么,积极治疗的话,沈董一定会痊愈。
但是他就怕沈董不积极。
张泽思来想去,沈董不缺钱不缺地位,唯一不能如愿以偿的,大概就是楚小姐。
他告诉楚天晴这件事,是想让楚小姐想想办法,让他积极一点,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值得他留恋的事。
“楚小姐,我知道我很自私,为了沈董痊愈,将压力转到你身上,”张泽表情愈发沉重,“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我恳请你不要迁怒沈董,这件事跟他无关。”
楚天晴抬手示意他别说了,沉默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长舒一口气说,艰难地笑笑,“我不怪你,还要多谢你告诉我,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你再来告诉我原因,那样我会更痛苦。”
楚天晴想起那天在海边小屋的对话,她告诉沈珩他们之间是个死局,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是想让他认清现实放弃幻想,没想到用力过猛,直接把人弄抑郁了。
楚天晴头疼,感觉自己也要抑郁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楚天晴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从餐厅出来,楚天晴望着外面的好天气,忽然下定决心,询问张泽,“今天他有什么安排,我能见到他吗?”
“下午六点下班,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张泽告诉她,“自从沈董胃出血住院后,推掉了大部分应酬,单数去俱乐部,双数回家休息,今天是星期三,如果没什么意外,我想他应该会去俱乐部坐坐。”
“什么俱乐部?我能进去吗?”楚天晴继续问。
张泽果断地回答,“能,我来安排。”
晚上七点半,楚天晴下车来到一家私人俱乐部门口,向保镖出示会员卡,顺利地进入其中。
沿着长长的甬道向里走,推开第二道雕花玻璃门,入眼是一个宽敞舒适的大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真皮沙发。
角落里有一架钢琴,一位白裙少女正在演奏。
墙上挂着各种画,最引人瞩目的装饰是一个鹿头。
再转过去,看到一个长长的吧台,高档木质板面上泛着油润的光泽,身着衬衫马甲的调酒师,正在认真擦拭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