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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卫嫆一行人已经没日没夜的奔波了六日,足足将十几日的行程压缩到再有两日即可抵达。
行路至此,卫嫆下令减缓速度,在前处村庄略微休整。
正好要进城了,总不能灰头土脸的进去吧,像什么样子。
他们找了一户人家,并未报明身份,来人只以为是出门游猎的富家子弟,也并未多想,态度极好的让出了主间。
卫嫆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老者,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是这般蓬头垢面的样子,他们到底是哪里看出自己是个富家的公子。
她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谢昀,仍旧是长衫直立,未染风尘的模样,顿时便明白了些什么。
卫嫆也不多做推辞,他们奔波数日,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晚,大不了走的时候多留些钱财给这家人,以做酬谢。
她吩咐手下将一众人等安排好,就入内洗漱去了。
刺客的事情,她不想管,左右还有谢昀。
这些事情,她无需费心。
毕竟入了南境后,有的是让她烦心的事情。
草屋。
刺客被绑着躺倒在地,嘴上绑着布带以防自尽。
谢昀坐在一旁的草堆上,低着头,不便神色,刺客由起先的挣扎慢慢变为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以后,谢昀才开口,“是王家么?”
言罢,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刺客脸上,观察他的动势。
刺客是死士,执拗老练,不为所动。
谢昀见了,也不急,只搓了搓手,立了起来,几步走到刺客的面前,蹲下,盯着他说了一句。
“是或不是,其实对我而言都没那么重要,总归是我觉得是就是了。”
屋内只有刺客和谢昀二人,还有漫天飞舞的灰尘。
刺客逆着光,看了眼谢昀,眼角似是有一些惊讶,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谢昀见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慢慢俯身解下了刺客口里的布带。
在刺客疑惑的目光中,轻轻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啊?”
刺客当即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不是王家,还会有谁呢?
谢昀站起身来,背着光,低头凝想。
还有谁不想让他们去南境,且同时想让卫嫆和自己身死,也拥有可以豢养死士的实力。
夜色四起,谢昀还是没有头绪。
他不禁摁了摁头,转身看向窗外。
忽然间叹了一口气。
真是蛆虫满身的卫朝啊—
而这些蝇营狗苟也当真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