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在我们帐里当奸细这事,我还没算账呢,现在才怕了?”他倾身上前,笑容缱绻。
李期邈抵着墙角,有些心虚,这事她还真的有些理亏。
但,她立马就与自己和解了,她挺起胸脯,目光坚定,带着无所畏惧的气势“我们立场不同,你们被我骗了,战败了,就开始说我的过错了,可若是我们被你们打败了,那你们的这些阴招什么的也光明正大了起来。”
“那你当初本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我的,怎么就心软了呢?”乌蒙鹫也觉得奇怪,他迟迟不愿相信他是奸细的原因也在这,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独独放过了他。
“穷寇莫追嘛,当时怕你有什么后招。”李期邈开始胡诌。
“可我都睡着过去了,都没有知觉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也不用?”乌蒙鹫步步紧逼。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可是,他十分不理解,抽了抽嘴角,从他圈着的区域里滑了出来,闪身站到了桌子上:“放过你不好啊,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问别人为什么不杀你的?”
“你千里迢迢地过来,该不会就为了问这事吧,可汗。”李期邈见他又靠近,又跑到了窗子后面。
“欸,说话可以,给我退后几步。”馋他身子的东西。
“那倒不是。”他理了衣服,实在抓不到这个猴儿,只好作罢。
此时李期邈已经蹲在了梁上,这梁上好像几日未打扫了,看着左手上粘上的半手灰尘,她嫌弃得瘪嘴。
“你知道我已经成可汗了,皇帝也承诺了一个要求,中原和草原也开始了合作,就是。”他搓了搓手,“就是,你可以去我们那边做客吗?”
“做客?”李期邈往手上吹了吹气,手没多大干净,他前面灰尘扬了起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咳咳咳,真不是请君入瓮?你们估计恨我入骨了吧。”毕竟凭借一己之力,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那个部队逐个击破了啊。
“嘿嘿,他们不知道,而且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就像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放跑我一个,我也无法解释你作为奸细却独独放跑我啊,在他们眼中,我要不是你的诱饵走狗,暴露你的身份,可能我的处境更糟糕。”
他摊了摊手:“本来他们也就是怀疑,当看到你事,怀疑成了肯定,你可真是下了盘好棋啊。”让他不得不同他拴在了一个绳子上。
李期邈眯了眯眼,笑道:“是吗?”
“而且。”他语气有些无奈:“大名鼎鼎的骁勇将军伪装也是一流,阳谋玩不过,阴谋也玩不过,你的存在真的是让人嫉妒啊。”
“呵,说来说去,你就是顾虑太多,如果我是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直接杀了便是。”解释来解释去,不如除掉自己的污点。
“还是说你怕打不过我。”她站了起身,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我现在让你一手,有种你就来。”
“你是故意激怒我吗?你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乌蒙鹫笑道。
李期邈翻身下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这样我就不用和你逼逼赖赖,直接动手了啊,乌蒙鹫,你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先是给我晾在这地方一个下午,是给我下马威吗,现在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怎么来迷惑我,那大可不必了。”她倒退几步,气笑了:“怎么,觉得用我朋友威胁我有意思,当初我还真的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啊。”
乌蒙鹫抽了抽嘴角,原来他本性这么欠揍啊:“对哦,当时你就应该一刀解决我,现在,你若是杀我,你将会成为你们王朝的罪人,没有我,压不住蠢蠢欲动的草原人,双方互助条约也重新变为一张废纸,且。”
他指了指自己,笑道:“在这里杀了个可汗,这可是你将脖子伸进去砍的哦。”
两人大眼瞪小眼,是个无解的问题。
“那你偷偷杀了个将军,不也是个挑衅的行为吗?毕竟我们也打了好久了,你也不想要如此短暂的和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