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镇,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私塾的窗棂上。
李曼月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站在学堂门口。
其他孩子要么已经自己离开,要么大人已经接走。
这是学堂里最后一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
很快,孩子的父亲来了。
父亲接了孩子,恋恋不舍,似乎想和李曼月说几句话。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和对方不可能。
酝酿许久没憋出话,便带着孩子黯然离开。
“曼月老师,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那些修士一样,御剑飞行,遨游天际呢?”
孩子一边随着父亲离开,一边回过头来,发问道。
李曼月失神片刻。
她回过神来后,轻轻一笑,举起手中的书卷,对着孩子温柔地说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修士们追求的是天地间的奥秘,而我们,则在这方寸之间,学习如何做人,如何处世。”
“记住,读书若是读好了,同样能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孩子已经离开。
李曼月回到后堂,坐在房间的床上。
她脑海中响起刚才自己对孩子说的话。
那并不是一句空话。
作为乐源郡李家本宗族人,她能安排学子到乐源郡参加科考。
乐源郡地处阳城以北。
数十年前。
经过上百年的开拓,此地人口经济文化均发展到一定程度,学子、修仙者不断产生,遂谋求中土朝廷建制。
努力十数年后,朝廷准其所请,建乐源郡,领播城、琅城、带城三县。
朝廷纳入建制之后,乐源郡便有了参加科考的资格。
李曼月在阳城居住两年。
阳城各大家族一直视若上宾,手握科考名额便是根本。
心中思忖,她不由想起自己学堂的一名学子。
那孩子才十一岁,读书颇有悟性,原本打算培养一番,托族人送去乐源郡参加考试。
也算是他的一场造化。
不成想,这孩子最近一个月没来了。
前几日特意上门,问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只说给舅舅做了随从,今后不再来学堂进学。
“唉~”
李曼月轻轻叹气,非常感叹命运的无常。
她十八岁到达阳城,又在山岭镇教学两年,如今已经二十五岁。
同年纪的族人们,除非是仙途有望,不然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嫁人生子。
而自己却还在蹉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