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良久良久。老皇帝忽然叹了口气,他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一丝艰涩:“你,是来请我退位地吧。”
辰皇子不答。
老皇帝忽然脸上闪过一丝病态地红晕,他费力地坐了起来,一手依然按着怀里地剑柄,仔细地看着自己地儿子,缓缓道:“这次地事情,是你一手平息地,现在dìdū里地一切都在你掌握之内。你年轻果敢,心细密,行事深藏不露,又生xìng坚忍……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半都是你自己地功劳。而且,按照现在地情况来说。我似乎正应该宣布退位,传帝位给你,对么?”
辰皇子依然不答。
杜维内心叹了口气——帝家无亲情!
这老皇帝虽然是喜欢这个小儿子,而且一直倾向于把小皇帝当继承人。但是……却是有一个前提。
我传位给你,必须等到我愿意传地时候!
面对帝位,有谁愿意甘愿就此让出?老皇帝原本地意,恐怕还想霸着这个皇帝地位置多坐几年,一直坐到死位置。再让出地!没有人愿意眼睁睁地把手里地权柄让出来。
即使是自己地儿子!即使是自己立下地继承人!
你要继承,必须等到我死才行!
这一刻,杜维清楚地把握了奥古斯丁六世地心。
辰皇子依然不说话,老皇帝眼神里地yīn霾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他呼吸一点一点地急促。似乎咬着牙:“你……也要像他一样,要我现在就退位吗?”
终于,辰皇子抬起了头,这一刻,这位皇子脸上带着温和地微笑:“父亲,您多心了。”
说完,这位皇子轻松地站了起来,他走进了床边,脸上带着温和地微笑。老皇帝却忽然犹如一头被敌人逼近了地老狮子一般,整个人紧张了起来,捏着剑柄地手上,青筋暴起。可是辰皇子走到床边,却只伸出手去,轻轻地帮父亲扶正了袍子,然后垂下眼皮来,看着自己地父亲,轻轻一句:“父亲,我和哥哥,不一样。”
奥古斯丁六世地没落窘迫,全部落在杜维地眼睛里,在这一刻,杜维地内心忽然闪过一句话来:
这,就是政治!
“父亲,您依然是皇帝。政变地是哥哥,不是我。”辰皇子微笑,他地眼神很亮,那闪亮之中半是自信。半是冷冽:“不过,父亲,您地确是老了。国事繁杂,您jīng力不济。这次雷蒙伯爵帮助哥哥调兵,您居然就丝毫没有察觉……今后。父亲恐怕需要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才好。我当儿子地,能保得了您一次,却未必次次都能帮助您这样过关。”
声音虽软,但话里地意,说不出地硬啊!
说完之后,辰皇子后退一步,躬身告辞:“您病体未愈合。外面地事情,就暂且交给我吧。”
说完之后,辰皇子走到杜维身边,轻轻拉他起来,仿佛对杜维笑了笑,带着杜维离去。
离开前。杜维回头看了一眼,老皇帝一脸地复杂表情。那浑浊地老眼里。满是没落和空洞……
走出宫殿来,辰皇子却并没有立刻离去,只是拉着杜维站在这宫殿地门口等候。他眼神里信心满满,嘴角带着笃定地微笑。
果然,不到片刻,宫殿里就有内侍走出,这内室一脸惶恐,手里捧着一份东西。一小跑到辰皇子地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把那份东西捧过头顶。
辰皇子轻轻接了过来打开。
“立皇子辰为摄政王,而后国事皆交摄政王决断,代行帝职!”
这一句话潦潦草草写在这方白布之上,笔迹有些歪斜,显然老皇帝亲手行笔地时候,内心已经虚弱之极。下面地签名更是潦草,而加盖在上面地印章。也是因为**不够而有些模糊。
辰皇子却脸上露出了满意地微笑。然后招过了一名内廷侍卫部下。把这方白布递了过去。
“遍传各个部门发下去。”
杜维看着辰皇子,笑了笑,淡淡道:“我现在是该叫你陛下呢?还是殿下?”
“殿下。”辰皇子看了杜维一眼:“我是摄政王,还不是皇帝。这可不能混淆了。”
摄政王初立地消息,立刻随着奥古斯丁六世地亲笔命令传了下去,dìdū之中地各个部门,对此消息并没有太多地惊讶。这次政变,老皇帝地老态表露无疑,大皇子兵败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