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傅粉,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刻下任何痕迹,他看起来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所以红卿曾一度以为他是个阉人,不过后来她扒了他的裤子,证明不是。
自那时候起,这家伙就恨上了她,却又打不过她,他不仅打不过她,还说不过她,因此更加恨她。
“没想到还会见到你,我以为你被仇家杀死了。”秦月趾高气扬地笑道,而后摇了摇头,似乎感到可惜的模样,“真是令人遗憾。”
嘴巴依旧毒得不行。
红卿媚眼斜溜他一眼,吴侬软语:“怎么,小月月当初不是求着人家好好活着的么?”
秦月一愣,显然也想起了当初一时感慨说出来的话,他俊秀白皙的脸微微一红,而后死鸭子嘴硬:“你听错了,我没说过。你不要自作多情。”
当初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一时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才会说出那样肉麻恶心的话来,如今被她抓住把柄,秦月后悔莫及。
这小子说不过她,还非要挑衅她,真是有受虐癖好,红卿赶时间回去,懒得再理会他。
“哦,小月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毕竟姐姐疼你。”红卿挑眉轻浮的媚笑,一边说着一边走,“小月月,我要回宫了,再不回陛下该念我了。”
秦月瞪着她那风情摇曳的身影,白皙的脸气得涨红,连额头青筋都隐隐胀起,可恶的女人,总有一日,他要她开口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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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上到楼阁上时,容珩长身玉立于栏杆处,背对着她,一手负于身后。
云落瞥见地下的琴,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下,而后又恢复如常。
她抬眸看向容珩,冷月洒下,映着他挺拔如竹的身影显得清冷疏离。
她看了一眼,便低了头,轻唤了身声:“大人。”
“她走了?”容珩没有回头,声音云淡风轻。
“是。”云落淡应。
阁内一片寂静。
没过多久,容珩转过身,走回琴案旁缓缓落座。
云落见状俯身捡起琴,将琴放回道琴案上。
容珩脸上此刻并无笑意,视线落在云落身上,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下他的侍女。
容珩没有限制她的穿着打扮,但她似乎总是穿着墨绿色的窄衫长裙,长发并未结髻,只是高高的束起,绑了根与衣服同色的发带。
他这位侍女生得其实不错,五官精致秀丽,只是总是低眉顺眼,不苟言笑,而令这张脸少了几分味道。
想到她也是女子,容珩不由问了句:“云落,你被人亲过么?”
云落正低着头,安静地站立着,听闻,她心急跳了几下,脸有些热,不由抬眸看他,他眼中并无温柔之色,很清冷,甚至还有些许茫然,唇上有一抹血迹尤为明显,像是被人咬过似的,神情不由滞了下。
看到她有些呆滞的模样,容珩眉间微动,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毫无意义,这种话也不应与一侍女说,便淡淡道:“你退下吧,把秦月叫上来。”
云落立即收敛心神,小心谨慎道:“是,大人。”言罢转身离去。
容珩伸手轻抚了下隐隐发疼的唇,眉头轻皱了下,试过才知晓,他的确是不喜欢的。
他不知晓自己为何想要试探红卿对自己还有没有留恋,不知晓自己为何还要故作情深。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么?
他唇角浮起苦笑,轻叹一声,闭目养神,而方才所发生之事,在他心底便如同风吹过水面泛起一阵涟漪,不过片刻,即恢复平静,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而后容珩想到那个叫扶桑的男人,不由缓缓睁开眼眸,里面闪过一抹寒意。
之前,他便让人查过那个男人,只不过查得不是太深,只知晓那男人似乎擅长炼制蛊。
蛊毒……容珩眉眼微凝。
***
红卿出了梅园,走在宽阔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