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
陈熠池退开了几分,眼里通红,臂弯里江宜大口的呼吸着,唇瓣被蹂躏的像被捣烂的玫瑰花,白色的雾气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升腾。
“满意了?”陈熠池喉结滑动,手背蹭着江宜的脸侧。
江宜埋首在他的颈间,鼻尖一下下蹭动着他的锁骨,没一会儿,一股湿凉在他脖颈处蔓开。
陈熠池眉头蹙起,探手去抹,摸到了一手的滑腻水渍,整颗心平白揪了起来,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小家伙哭似的,束手无策。
江宜多久都没在他跟前哭了,最多只是红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他都自己面前永远是笑脸相迎,没了小脾气,也不会掉眼泪了。
难道都是躲在梦里偷偷的哭吗?
江宜忽然觉得好难过,明明做了想做的事情,却难过到心口每一寸都绞着疼。
他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回去的,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回到陈宅,李姨还替他们两个人留着灯。
在玄关,陈熠池给江宜取下了围巾和外套,然后任由江宜牵着他的手指把人带上了楼。
江宜坐在了卧室的床上,眼神没有焦点,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醉色更为明显,这个时刻的江宜把所有的伪装全都收了起来,翻出柔软脆弱的肚皮,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戒备,对身边的人异常依赖。
陈熠池一旦离开他的身边,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猫,焦躁不安,满房间去找。
煮完醒酒汤回来,陈熠池发现江宜躲在窗帘后面,他皱了皱眉,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
大步上前掀开窗帘一角,只见江宜把自己抱成了个球,一声不吭偷偷抹眼泪。
肩头一耸一耸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窗帘被完全扯开,外面的大片灯光透了进来,江宜吓了一跳往后转身。
看见陈熠池站在他面前,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涩。
他刚才只发了一会儿愣,他的少爷就不见了,他慌了神,害怕自己又被毫无理由的抛弃。
就算此刻陈熠池完完整整站在他面前,依旧不能完全缓解刚才的恐惧,他张开手臂,想讨要个心安的怀抱,陈熠池却意料之内的躲开了。
江宜不知所措,盯着他朝外离去的背影,巨大的落空感袭来。
然而陈熠池只是关好了门,轻轻上了锁,接着转身回来,走到他面前。
“为什么躲窗帘后面哭?”他冷质的声线很轻和,像是怕吓到眼前这只敏感的小猫。
江宜低下头不说话。
耐不住陈熠池一步一步上前,把他逼至墙角。
下一刻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眼角,陈熠池给他擦了眼泪。
“不是要抱吗?”擦拭眼泪的那只手顺势蹭过他耳畔落在后脖颈上,轻微蹭动上面的细汗,安抚着江宜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