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张尧眉头紧皱,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们就没有发现他不见人影了吗,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弦胤静默一旁看戏。
“张。。张将领,因为前几天我们营派了几个人到后山植树拾柴,这些事一干就是两三天,所以。。所以等到今天有同伴回来才知道林成没有去。。”兵卒低着头,不敢看他。
“林成!”张尧一下火了,一声吼就把人群唰地吼开。人群中间,一个同样兵卒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不少泥污。
“属下违反军纪,理应受罚。”那林成态度却十分好:“将领,行刑吧。”
张尧看着他,嘴里吐出两个字:“军棍!”
“啊?”这可把弦胤给愣到了。“我说,那个你还没有问原因吧?怎么连他解释都不听就要上军棍打人了?”你效率也忒高了点吧。
众兵卒都愣了一下,尤其林成还抬起眼有点茫然。
弦胤见众人这个反应,看张尧又没有话说,便很是不明白:“我说错了?”
“大哥,”张尧抱拳:“军中军令如山,兵卒除了特定的任务或闲日可以出军营以外,其他时间都不能擅自离开军营半步。若违反军令,不问原因。”
这什么烂军令。弦胤黑线了几秒,又苦笑道:“我看这林成认罪态度良好,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且听他说一说是因为何事出营。”
张尧顿了顿,还是点了头。“林成,你说吧。”
林成先是恭敬地跪叩一下,尔后轻吁一口气。“属下的发妻本有身孕,属下一直为自己不能照看妻子而深感愧疚。就在属下准备随队到后山的前一晚,得家书传来说发妻腹痛难产,随时有危险。。属下焦急非常,于是半夜偷偷翻出了军营看望发妻。。属下、属下知道不该违反军纪,愿受罚!”
说罢,又重重地磕头。
弦胤不由得有些赞叹此人对待妻子的好。在这个古代,这个男者主义高度重视的时代竟有如此疼爱自己妻子的人,人品,当好。
“那。。你的妻子现况如何?”张尧也有些动容,也不急着行军令。
“发妻没事,还为属下生了一个儿子。”林成虽然一脸泥污,但是还是隐藏不住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
“那就好!”弦胤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刚才还要执行军刑的张尧,便伸出手搭到他肩头:“我说张尧,林成所作所为也只是人之常情,他这样做便证明他人品不错。虽然私自跑出了军营,但是军棍还是不要上了吧。。毕竟,这玩意儿打在身上也蛮痛的。”
“大哥说得是。。”张尧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今日不对林成作出警戒,张尧只怕日后众兵卒。。”
“呃。”那倒也是,这些招数如果免了好像又不妥。
林成察觉到张尧的为难,还是自动请罪:“将领,还是执行军刑吧。”又转向弦胤:“少爷好意,林成心领了。但是林成也不想将领为难。”
弦胤看了看这固执的林成,又看了看不好下决定的张尧。再抬眼看了看周围等待着下文的兵卒。“张尧,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处理这件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