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柔终日无所事事,夜里和青鸾睡在一起经常睡着睡着就攀到青鸾身上去,青鸾最后实在受不了,决定打地铺,李元柔于心不忍,自己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那天夜里,因为不适应导致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到半夜。
所有人都睡了,整个世界寂静得可怕,她越是闭眼就越是清醒,被黑暗笼罩的恐惧仿佛早已根深蒂固。
最近一到了夜里就会突然寂寞无比,无比渴望萧洛白的亲亲抱抱,这种感觉在得知了萧洛白的真实身份后尤其明显。
她从前觉得是因为儿时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是本能的一种渴望,之前在公主府两个人每天粘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分开超过两天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也仅限于此了。
这种空虚感最近空前高涨,仿佛因萧洛白的身份曝光而达到了顶峰让她无法自控。
他那样一个身份,大条如李元柔也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萧洛白身边所有人都在为他那个身份努力铺路,诸葛洪瞻他们要回北罗国了,她不是没想过萧洛白会不会回去这个问题。
这两日她没由来地患得患失,她怕萧洛白会走,又怕他留在大越后身份被发现。
此刻,她无比想他,他拍拍她抱抱她的时候那种神奇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就是她克服一切的良药。
外面不断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树叶簌簌作响。
李元柔独自蜷缩在黑暗里,无尽的惧怕担忧与哀伤像潮汐一样起起伏伏不断拍打着她。
烛心已有倒下的趋势。
终于最后一点亮光都要没有了。
门凭空突然就开了。
他是行色匆匆来的,看到室内微弱的灯火以及窗户上倒映出的未眠之人,他甚至来不及敲门,一记掌风直接将门打开了。
在看到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膝的李元柔时,萧洛白两条浓眉纠结地蹙在一起,漆黑的眸子里漫上一抹浓重的疼惜。
在他的梦里,她也曾是这样无助的模样,任凭他多努力多心疼都碰不到她,如今他伸手便可触及,怎可能还会让那梦中情形重蹈覆辙。
萧洛白急步上了床抱住眼眶红红的李元柔。
李元柔被宽阔结实的胸膛包围,熟悉的凛冽气息带来一阵无比踏实的心安,仿佛全身有无数暖流一齐涌入心田,弥天漫地的阳光都洒下来照射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萧洛白抱着她温声细语地哄着,像所有她脆弱之时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柔儿,吓坏了吧,乖乖,不怕了不怕了夫君来了……”
萧洛白拍着她,抱着她,哄着她,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和安全感在她全身飞速流淌。
从前没有萧洛白的时候也还好,一旦感受过他千依百顺的温暖和无微不至的关爱后,对他的渴望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怎么都收不住了。
李元柔的泪瞬间在眼眶瓦解。
萧洛白以为李元柔吓哭了,抱得更紧了一些,大手抚上她的头顶做着安抚的动作,像哄孩子一样嘴里不断念念有词:“乖乖,不怕了,柔儿不怕……”
李元柔惊惧抬头:“刚才外面有奇怪的声音……”
萧洛白想到刚刚遇到鲲鹏的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鲲鹏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拳打大树,那树还在离李元柔房间不远处,他几拳头下去那树都要倒了,气的他将人臭骂一顿,这会儿鲲鹏已经走了。
萧洛白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刚刚外面有人在伐树。”
李元柔疑惑,声音还哽咽着:“谁会大半夜伐树?”
萧洛白蹙了下眉,欲言又止:“是寨子里收留的一个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