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就比不上,我妹妹就是聪明。”江牧远喘着气说道,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八岁的时候,我请了中州最好的师傅来教你,一年里师傅每日都在陪你读书,你却一个字都记不住。你妹妹当时在院子里玩蹴鞠,光是听着你的读书的声音都能将《四书》《五经》倒着背了,你妹妹当时才三岁呀!”江远镜痛心疾首的说道。
江牧远边跑边躲到江溪玥身旁,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愧是我妹妹,从小就这么厉害。”
江远镜见他毫无羞愧之意,更是气的火上浇油,拿起身后的花瓶就要砸过去。
“爹。。。。。爹,住手。越窑的瓷器,贵的很。”江牧远说道,一副害怕的样子,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而是心疼这个花瓶。
江远镜确认了一眼手中的器具,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又拿起了另一盏茶壶。
“紫砂茶壶,价值千金。”江牧远咽了咽口水,又急切地说道。
“够了,坐下吃饭吧。下人们都看着呢,像什么样子。”坐在座位上的江母说话了。
尽管有些不情愿,江父还是坐了下来,双眼瞪着自己的儿子。江牧远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伸出手偷偷地将那本书抽了回来。
“玥儿不久就要回京都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江母说道。
江远镜看了一眼江溪玥,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之感,同时又有一丝被人戳破心事的窘迫。
他看着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地长大,无数次惊叹着她那些巧夺天工的设计和经商的主意。他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观音娘娘座下的童子,只是暂时的赐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她。
可如今她要独自一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不急,不急。等我中了进士,再去京中照顾你。”江牧远说道,对上了自己亲爹一个嘲讽的眼神只能默默低头吃饭。
江溪玥看着自己的堂哥笑着说:“好。”
晚膳后,江溪玥带着婢女们整理此次的行装。京都那边催得急切,她与自己的两名贴身侍女先行一步,多余的行李只能委托镖局随后送去。
“玥儿,行李准备的如何了。”身后传来江母的声音。江溪玥转过头,看见江母站在自己的身后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
她拉过江溪玥的手坐在屋内的圆桌旁,又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有一个金镶玉牌,盒底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和地契。
“玥儿,这些地契是我这几年托人买下的,都是京中的好地方。还有这些银票,你都带上。最重要的是这枚玉牌,这是我们商号的掌印,若是在京中有了麻烦或是少了钱财,就去商号里取。”她看着江溪玥说道,言语里满是担心。
“伯母,这些太多了。”江溪玥说道。
“不多不多,你一人在京中比不上在中州,京都多是达官贵人,你伯父伯母只是一介商贾,帮不了你许多,也只能多留些银子给你了。”江母说道,眼角顿时有些红润。
“我本以为,你会在这里平安的过一辈子,我和你伯父再为你招个女婿上门,从此富贵一生。可你亲娘竟然是侯府的嫡女,我跟你伯父的心愿真是痴心妄想。”
她看着江溪玥慈爱的说道。
她被送来中州的时候只有九个月,送来的管家只说是江家的女儿,其他的一概都没有交代。她本以为,这个孩子是个不被亲生父亲喜欢又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就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
没想到她的母亲家世显赫,这婚事也轮不到他们来作主。
江溪玥看着江母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一把抱住江母说:“玥儿会有机会回来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