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是他十三年来,度过的最温暖的冬天。
褚岁寒低头抚摸着膝盖处,那里穿着姬芜做了一半的护膝。
他缝的时候改了改,给里面塞上了棉花。
护膝穿上很是温暖,就好像姬芜的手在抚摸他的膝盖。
褚岁寒眸光柔和,微微弯唇。
轻微的扑棱声传来,一只白鸽停于树梢,正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褚岁寒。
褚岁寒面色一滞,抬起手臂。
白鸽极有灵性的飞了下来,立于褚岁寒的手臂上。
褚岁寒打开信桶,在看清内容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张纸条不是书铺老板写的,而是金不焕。
金不焕的意思很简单,要么褚岁寒带上姬芜投靠他,要么金不焕就送褚岁寒进大牢。
褚岁寒唇边挂起一丝冷笑。
他回到屋中,随手将纸条扔进炭盆里,正准备回房,却听见了极为奇怪的悉索声,还有男人的咳嗽声。
他忽然想起李大牛醉醺醺的模样,顿时就多长了个心眼。
轮椅行驶的路线转了个弯,褚岁寒来到了姬芜的房间。
姬芜此时睡的正熟。
睡着的姬芜少了几分妩媚,看起来多了些清纯。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很是喜人。
褚岁寒默默看了会儿,才伸手推醒姬芜。
“姐姐、姐姐。”姬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了褚岁寒的脸。
姬芜忙问道:“怎么了?是腿疼了吗?”
“不是。”褚岁寒抿唇,“是李大牛,他好像在爬墙。”
姬芜瞬间就清醒了。
她披上外套,顺手就抄起了墙角最粗那根柴火。
她让褚岁寒在屋内等着,然后气势汹汹的猫在了老梨树后面。
月光皎洁,隐约照亮黑暗的大地。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随后李大牛的脑袋从墙上探了出来。
他依旧是醉醺醺的那副样子,一面爬着墙,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臭娘们,趁老子不在的时候,竟然把墙砌的这么高。”
哐当两声,李大牛将两把柴刀先丢了下来。
随后,他又将梯子搬了过来,笨拙的往下爬。
褚岁寒早就在看见那两把柴刀时,身子就绷了起来。
姬芜只是天生神力,可依旧是血肉之躯。
姬芜会受伤,会痛。
他忽然就想起了王大壮对他说的那些话。
如今幸好只来了个拿着柴刀的李大牛。
若是来了一群拿着柴刀,想要来吃绝户的村民呢?
褚岁寒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即使并不想承认,但是褚岁寒却清楚意识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