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离指尖滚烫,纵然没有使力,也似要把她下巴捏断。
高大身形自带压迫感,坐在床上时,整个床往下塌陷了一寸,连带着她的身体震颤。
背光阴影下,她的脸颊瘦削、鼻梁高挺、八字刘海稍稍盖过眼睫毛。
一双眼睛直视她的唇,带着贪欲。
她抿紧红唇,呼吸一屏,整个身体紧张起来,左手握着钻戒蓄势待发。
是,邓离救过她,可她不知道缘由,纵然是为她好,可对方只要对她造成一点点的威胁,她依旧会毫不犹豫,要她性命。
梦中的邓离那样残忍地对待过她,将她膝盖抵上胸口,脚后跟架她肩头,团成一团,压着她紧紧不让她动。或多或少,她对那张脸有阴影。
邓离眉毛一挑,下一秒,指尖传来一阵刺骨冰凉,从手指到心口,让她背脊发寒。
怎么能欺负人家弱小呢,更何况她如此可怜。
她缓缓松开手,尴尬地咳了一下:“我看你脖子受伤没。”
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颈脖挠了挠。
多么垃圾的借口,邓离都觉得站不住脚。
宋迟穗胸口缓缓下沉,整个身体软在床头。
“我喂你吃药吧。”
总算找到点正事,邓离端起水杯,用白瓷汤勺舀水,对着吹了几口。
“呼呼。”她动作流利自然,倒不像是为了讨好谁装出来的。
吹完还在唇角试了试水温,才满意将水递去:“你喝一口润润嗓子,已经不烫了。”
宋迟穗眼里的戒备松了些,才坐起来吃药。
药丸一共十来颗,宋迟穗吃药时一颗一颗放嘴里,似乎两颗就要卡着她细小的嗓子眼。
也好,这样一来可以多喝点水。
邓离一手端水,一手拿药,看她来来回回十来次拿药,不经意想起过去,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养了几只流浪猫。每天都在流浪猫必经的路上放好猫粮和水。
其中有只小猫才不到三个月,吃猫粮的时候总是跑在最后一个,吃的时候也斯斯文文的,一颗一颗吃,在嘴里咀嚼半天,又朝着水碗靠近,小粉舌一口一口卷水喝,生怕把自己噎死了,模样十分可爱。
她宠溺地看着她,像是在看自家小崽子。
宋迟穗她忐忑地吃着药,时不时用余光瞥邓离,见对方十分沉溺看着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加快了速度吃药。
“一会儿去哪儿玩?”
最后一颗药吃完,邓离放下水杯,转头看向她。
见她下嘴唇还汲着一滴水,想也没想,把手伸了过去。
食指关节微微擦着她的红唇,柔软的触感传来阵阵麻意,她一个激灵,才发现触碰到了对方禁区。
宋迟穗顿了顿,快速侧过头去,弓背抱胸,像是躲避流氓一般:“我不出去,吃了这个药就犯困。”
邓离指腹摩挲着食指关节:“我不会扣分吧。”
下一秒,脑海弹出来几个大字,正面值+10分!
嘿,居然还加分了,意思就是可以触摸嘴巴,亲亲呢?
万事不能着急,来日方长。
她站起身,理了理床上的小被子,拍打着天鹅绒被子,什么时候她也能睡睡这个床啊。
思索了一会,她镇定地说:“那好,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不用伺候宋迟穗,简直就是放假。就跟雇主说她今天不用保护她,可以自由活动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