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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48（第1页）

第一场胜负已定，双方稍作休整，就准备第二场比试。

悟空坐在云头之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下面说：“怎么样，服不服？咱接着来啊？”

离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回道：“这才第一场，好歹你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总得让着你们点，后面你们可不要被吓着哟！”

悟空冷笑了一声：“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可不要乱说。”

闲言少叙，战斗开始。

第二场红方派出的选手是，牛小蛮。方才说到，悟空他们猜拳只是一个幌子，出场顺序早已排好，一来算是大战前的团队建设，破个冰，都是一个团队了，彼此熟悉一下，二来也是消磨消磨敌人的斗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过没想到敌人居然在那里下棋。

本来悟空想让八戒和沙僧连打2个头阵，不过八戒说他已经打过一次了，说刚才对付那些导弹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需要休养，说什么也不肯先上场，悟空瞅着他那个懒样，也是怕他上了场又偷奸耍滑反倒坏事，只好把他往后排。牛小蛮本是取经团队实力最弱的一个，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启了觉醒模式，继承了牛魔王的绝学，又在牛族族长那里学习了牛气冲天这门法术，实力已经大大提升，所以悟空让他第二个出场。

蓝方选手出场的是巨甲灵神。这是一款堡垒型机器士兵，参考了霸天虎的大力神组合，结实扛造，主打一个皮糙肉厚，本来是个工程兵，胜在功能齐全，适应性强，没有明显的短板，各种条件下都具有十分不错的战斗力，是个综合性选手。他身材十分高大，是T800的三五倍之多，就跟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不过与T800全身骨骼都暴露在外面不同，巨甲灵神一身仿古大汉的外表，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底下油光锃亮，一头飘逸的长发，浑身都是一块块结实的腱子肉，手上指节突起，腰间围着一块兽皮，漆黑的双眼充满了真诚的目光，要不是一看就是不是人的身高，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美男子。他拖着一个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倚风问离梦道：“姐姐，刚才那个T800已经栽了，你怎么又派了一个力量型的上场了？我看着硬汉风不太灵啊。”离梦说道：“你可不要以为这又是一个莽撞人，他虽然高大，但并不笨拙，也不僵硬，是个灵活的胖子。”倚风仍然有些忧虑：“可是对方太狡猾了，咱家这些看上去都是些实诚人，玩心眼可玩不过他们啊。”离梦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妹妹，看人可不能光看外表，有些人看着挺老实，其实心眼比谁都多。有些人看着是人，但是不说人话不办人事，一旦遇到了事儿，就暴露了狗的本质。T800是早期型号，虽然后期配置了比较强的外部装置，但脑子和内核没变，也就是说客观条件改善了，但是主观能动性没有变化。现在这个巨甲灵神，可是完全后期的型号，虽然一样没情绪，但是思想可不是那么简单了，主观能动性够用了。”

牛小蛮这边一看缓缓走进场的巨甲灵神，吓得直往后缩，对悟空说：“大圣爷爷，这差距太大了，我都没他小腿高，去了都不够他一脚的，要不还是让梅家兄弟上吧，他们六个，还有一拼之力。”悟空奇道：“你不是出征前兴致很高吗，要试试自己的新本领？”小蛮一脸苦瓜相，说：“我是说要试试，但是我原本以为就是跟着你们一起，打打一般的小兵，谁知道直接上来就对上这个家伙。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可这个家伙，太高太大了，他就是站着不动让我去推我都推不倒啊。”悟空笑道：“瞅你那出息，你这点小心思，就是想浑水摸鱼、滥竽充数啊？以为就跟在我们后面打点太平拳，捞点功德。你没看刚才你沙哥是怎么赢的吗？这是战斗，又不是健美比赛，个头矮怕什么，要论个头，我个头最小，你们谁能打过我？更要看重内核，心灵美才是真的美，放心去吧，我替你家夫人为你加油。”小蛮心里嘀咕：“刚才沙僧也没跟人差多少，他不也是拼了老命才侥幸赢了的嘛。”不过听到悟空把白晶晶搬出来了，他也不想太怂，给白骨洞丢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沙僧有点担心地问到：“猴哥，我看小蛮确实差距太大，你有把握吗？”悟空说：“沙师弟，要论本领，咱一路上遇到的哪个妖怪能敌得过俺老孙，不过每次不是到妖精洞里救师父就是到妖精洞里救你和八戒和师父，为啥？”沙僧一脸茫然：“为啥？”八戒在旁边搭话：“因为你啊！本来我的本领是比妖精高那么一点点，因为有你，所以妖精比我就又高了那么一点点。”

悟空没理八戒，正色说道：“如果战斗就是战斗力的比较，那所有的战争都不会爆发，大家就拿着兵力下军棋好了，正是因为实战中的诸多不确定性，才让结果充满了不确定性。楚留香在硬实力远逊于对手的情况下击败石观音、水母阴姬，那就是充分利用了环境等客观因素的不确定性，在此基础上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争取到了最有利的结果。而且，小蛮并不弱，你们都小看他了。他也小看他自己了。”

八戒这时喊道：“哎，猴哥，那个人穿的虎皮裙跟你好像是情侣款唉。”

牛小蛮愁眉苦脸慢吞吞地走到场内，离得老远就站住了，哭丧着脸抬头望着对方，他得仰着脖子才看得到对方的脸。巨甲灵神看小蛮停住了脚步，便往前走了几步，他这一靠近，小蛮赶紧往后挪了几步，小蛮一后退他就又往前走，两人像跳远距离探戈一样。两边观战的主将都有些纳闷，这场上两人在干嘛呢，这哪儿像打仗的样子啊。

牛小蛮看巨甲灵神老是前进，心里愁的慌，他刚从司机的岗位上跨越式提聘提上来，然后就一直是个虚职，从来没有独当一面挑过大梁，这次正面面对敌方大将不免有些怯场，下意识就想躲。正在忧虑的时候，对面的人说话了：“你跑啥？”

牛小蛮一听，差点没哭出来，说：“你说我跑啥，我不跑等你来打我啊。”

巨甲灵神瓮声瓮气地说：“我还没说开始呢，不会不宣而战的。”

牛小蛮说：“你少来，刚才那人啥话没说就动手了，你少忽悠我。”

巨甲灵神不屑地说：“刚才那个T800是个老古董，素质不行，一点都不懂礼仪，我不一样，咋滴也得要有个仪式感。”

牛小蛮有些奇怪了，问道：“啥叫仪式感？”

巨甲灵神道：“仪式感就是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将日常行为仪式化，是表达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

牛小蛮说：“没听懂。”

巨甲灵神说：“简单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把简单事情复杂化，增加一些固定流程，以彰显自己的逼格，让自我内心的的受尊重感和虚荣心得到充分的满足。很多情况下是无聊的人自我安慰的一种慰籍。比如喝茶一定要用特制的茶具，要有特定的步骤，否则就是不精致。吃高档饭要穿特定的衣服，否则就是乡下土包子，不让进门。比赛前要相互鞠个躬，哪怕待会儿把对手揍得鼻青脸肿，否则就算是犯规，违反体育道德，赢了也不算。”

牛小蛮听到这里更害怕了，说：“你待会儿就是要把我揍个鼻青脸肿吧？”

巨甲灵神说：“不是。”

牛小蛮说：“你骗人。”

巨甲灵神：“我接到的指令是要消灭你。”

牛小蛮：“……”

巨甲灵神：“不过，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一定要杀死你？如果你投降认输的话，我可以不杀你。”

牛小蛮问：“为什么？”

巨甲灵神：“什么为什么？”

牛小蛮：“你为什么会不遵循接到的指令？你们机器人不是应该是无条件执行命令的吗？”

巨甲灵神：“我们只是没有情绪，并不是没有脑子。我们是具备思考能力的，而且，我们的思考是很有效率的。”

牛小蛮问：“那你为什么会想着不执行命令呢？你没有情感，应该不会有同情心同理心，没有恐惧，也没有怜悯。”

巨甲灵神：“我只是不喜欢，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只是不喜欢杀戮而已。不要说杀你了，要不是没办法，我们自己的比赛我都不想参加，我去参加只是为了保住我们这个型号不被淘汰。如果你投降了，最主要的目的实现了，我不杀你应该不会受到太多责罚的。”

牛小蛮哆哆嗦嗦地说：“虽然我很想投降，但是我不能投降。”

巨甲灵神问道：“为什么？你要是投降的话，回去会被杀掉吗？”

牛小蛮说：“那倒不一定，他们都是出家人，吃素的，不吃牛肉。不过，我既然身为其中一员，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不能临阵退缩，这是一个士兵最基本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