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手指勾了勾没了脚绳的位置,“平安绳,没了。”
“没了就没了。”时津倒不在意这点,这脚绳是赵唐思在他九岁那年生重病时特意去寺里求的,说戴个几年渡厄就行了,结果这一戴就戴习惯了,时津就顺便给改装成了武器戴着。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嗯?”舒服过后,时津大脑恢复思考,看向谢归,“你怎么知道这是平安绳?我从没说过。”
寻常人看到身上戴的这类东西,不会觉得只是个好看的小装饰物吗?
时津的头无力搭在沙发上,“算了你别解释了,起码今晚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目的,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归却不打算闭嘴,淡声道:“你母亲去寺里求平安绳的时候,我也在。”
“那时我父母刚走,我被一个问题困住,走不出来,去寺里求一个答案。”
“我们都在佛像前跪着,那是我和你母亲,第一次相遇。”
彼时他养父母双逝,突然间成了孤儿,举目无亲,转头一看,他的亲生母亲将头磕出血,为那只重病的“狸猫”求此生平安快乐。
多讽刺,多荒谬。
他的存在,有多可笑。
时津的睫毛微颤,轻声问:“那你求到答案了吗?”
“求到了。”谢归盯着时津,“佛叫我放下,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那时我便知道神佛不过是唬人的东西,便再也不曾去过寺庙。”
时津轻啧一声,“不愧是学霸,不信正确答案,要自己造个答案,我等凡人是比不了咯。”
“啊!痛痛痛!你干嘛!我不就开嘲讽一下,你别借着涂药公报私仇!”时津红着眼睛瞪谢归。
谢归轻笑一声。
“晚上还没吃吧,想吃点什么?”他问。
“你会做饭?我要吃红烧排骨和清蒸东星斑!”时津说。
“不会。”谢归老实回答。
时津面容扭曲,吼道:“不会你还问什么问!那吃什么!”
谢归指了指手机,“我可以给你点外卖,不过附近只有一家炒饭,火腿肠鸡蛋炒饭行不行?”
时津:“……”他敢肯定,谢归一定是在报复他。
最后,娇生惯养的时家小少爷,还是抱起了火腿鸡蛋炒饭狼吞虎咽起来。
谢归就倚在墙壁处看他。
大抵是他目光太有存在感,狼吞虎咽中的时津抬头,“你不吃?”
“我吃过了,今晚王翠梅做的红烧排骨、土豆烧鸡、清蒸鲈鱼、白灼……”
“够了。”时津五官扭曲,恼恨自己多嘴问一句做什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宴会,还知道我在休息室?”时津转了话题。
“今晚我也受邀参加,作为来兮生物制药的代表出席,过去后没看到你,随便拉个人问就能知道你在哪儿。”谢归的回答依旧无懈可击。
时津小小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他们今晚的目的地其实是同一个,那他们在王翠梅家吃晚饭时,他却完全不提今晚的安排,是看到他走了,谢归才决定去宴会?
干什么嘛,搞得谢归好像刻意花时间陪伴他似的。
“吃饱了,我要喝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时津理所当然的指挥谢归,“我是伤患,你照顾我是应该的。”
谢归还真任劳任怨地端水来,又把垃圾收走。
时津心里小小爽一把,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网上并没有出现此次宴会的相关报道,看来是有意压住,也是,时家不会主动爆家丑,顾灵也不允许时家人在她地盘上出事的消息跑出来。
正刷着,备注为“哥”的电话打进来,时津看到时,心头一紧。
紧接着,手机就被人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