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搞死了那么多私生子,却独独把你留在身边,我知道你对她很感激,但你也要搞清楚,你以为她是真心甘情愿把你留在身边吗?她还不是怕我们说她心狠手辣,所以才留你做个她良善的证明,你啊,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傻孩子啊!”
“时家才是真正心怀不轨的人,顾灵是我们顾家人,她受伤住院本该是我们几个叔叔照顾她,结果时津那小子竟趁我们不备给她办理了转院,现在顾灵人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你说她人是死是活不就全凭时津一句话?他这行为,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席悍呐,你要防的人不是我们啊,是时家!具体来说,是踏马时津!”
席悍全把这些话当成屁一样的放飞了。
跨年夜,外面灯火通明,不少人跑到街上准备倒计时跨年放飞气球等,让道路堵塞的一动不动,席悍只好放弃开车,根据时津给的地址,步行到来到一处私人疗养院。
这地方他隐约记得自己来过。
推开一处房间的门,就看到依旧陷入昏睡中的顾灵,以及一旁闪烁着亮光的仪器。
他坐到顾灵身边,“姐,我好累啊,你平时要扛的就是这样的压力吗?”
“我能力实在是有限,感觉再有三天,我就要扛不住了,我不敢想象顾家被那几个叔叔们掌权后的局面,我看他们对时家很是不满,像是要推翻如今以时家为首,顾傅两家为辅的局面。”
“就连我都看得出来,凭他们三个的脑子,推翻时家简直是痴人说梦,到时候顾氏集团八成会分崩离析。”
他掩面,“我真怕你一醒来,面对就是这样四分五裂的公司。”
“姐。”席悍眼眶泛红,鼻头也泛红,“说实话,一开始你找到我,道出我的身份,说要认我当小弟,会把我当成弟弟看待,给我该有的一切,还顺带警告我别生不该有的心思,那时候我还挺不屑的,我从小就对亲情这东西看的太悲观,从不奢望这种珍贵的东西会降临在我身上。”
“但你出现了。”席悍语调缓缓,“我才暗暗决定把你当成我唯一的亲人看待,你就出了事,顾澋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的三人组,现在就剩我一个人顶着。”
“我的前后都无人,我有点害怕。”席悍越说越委屈,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头埋到床上哭出来。
“怕什么。”门被人从外打开,时津和谢归并肩出现在门口,时津投来目光,说道,“别忘了你身边有人。”
席悍赶紧一擦眼角,轻咳了下嗓音,才说:“你们怎么来了?”
时津指了指谢归手中提着的黑啤,“就知道你在这儿,找你跨年呢。”
席悍愣了一秒后,缓缓笑了,“就只有酒吗?”
时津挑眉,“傅昼在外面买烧烤,得晚点来。”
本来买烧烤这活儿该是金黎的任务,但想到今晚跨年,金黎也有自己的家人团圆,资本家还是心软了下,改嚯嚯其他人。
总算是在跨年前的最后十分钟,傅昼提着大堆烧烤匆匆赶来,“真是堵死了外面,你们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过来的,我踏马蹭外卖小哥的电瓶车过来的!”
傅昼一来,立马盯上站在时津旁边的谢归,“别傻站着,快过来帮我解开烧烤包装!”
几人将烧烤包装都解开,一一摆上桌,肉香扑鼻,四人围坐着。
“10。”
窗外摩天大楼上已经开始显出最后十秒的倒计时,灯光烁烁,地面上的人们跟着倒计时齐声念。
“9。”
时津拿起自己的酒杯,撞了撞身旁人的胳膊,“碰一个?”
“8。”
谢归拿起,在人声鼎沸下,和时津手中的酒杯碰出清脆声音。
“7。”
傅昼也立马端起自己的酒杯,“四个人吃饭不要吃出只有两个人的感觉好不好!我也要碰!”
席悍也加入战局。
“6。”
时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傅昼欢呼:“津哥好酒量,再来一杯!”
“5。”
“4。”
在即将来临的新的一年里,几个十九岁少年在顾灵病房里举杯欢庆。
席悍目光动容,他知道,是时津叫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