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湾眨眨眼,缓慢地说出自己的条件:“我想……殿下不如让我把他带入云府处置,近来云府正好要修一座阁楼,有些缺人手。殿下将他借我几日,待阁楼修好了,我便将他还给殿下。这样如何?”
她说完,清楚的看见沈庭书浑身一震。幅度很小,就那么一瞬间,但她就是看见了。
云府不曾要修建什么阁楼,就算要修建,云晚湾也会延长阁楼修好的期限。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将沈庭书带离姜玉衡的身边。
姜玉衡还没反应过来呢,简竹君先出声了:“不行!”
云晚湾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当他是空气。
姜玉衡闻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行。”
他瞥了一眼直直跪在她面前的沈庭书,笑道:“我家这个侍卫,吃苦耐劳的紧呐,只怕云小姐到时候用的太顺手,不肯将人还给我了。”
云晚湾笑:“怎会。”
她微微弯腰,与沈庭书平视:“起来吧,小侍卫。”
沈庭书用黑沉的眼珠望进她的眼中,眼神交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出口,又似乎千言万语皆在不言中。最终他低声道:“多谢……云姑娘。”
他起身时,衣摆带起一圈桃花瓣,乱红蹁跹迷人眼。
云晚湾得偿所愿,笑弯了眼,没应声,从怀里掏出另一枚簪子,别在自己发髻间。
她道:“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回府?”
简然看了她一眼,深深浅浅。她道:“好。”
便让婢女去差使车夫了。
姜玉衡也差遣小厮去赶车。
及至简家车夫驱车到了他们跟前,姜玉衡的小厮却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殿下不好了!马车不见了!”
姜玉衡困惑:“怎会不见了?”
他往那处走了两步,果然不见马车踪影。
简然缀在他身后,恨恨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窃走王府的马车,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玉衡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不能与简姑娘同行了。”
云晚湾听了简然的话,没由来的想到前日沈庭书踹姜玉衡的那一脚,心道:窃走马车算什么,有人当街踹皇子呢!
旋即她意识到姜玉衡的话,似乎品味出一丝隐情来。
他说不能同行了,这是何意?
莫非,是简然有意和他同车、然后让自己与简竹君一车吗?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觉得此人是故意的,故意不想和简然同乘。
她偏不遂他意。
简家的马车只能乘坐三个人,多出来的人只能站着,想必姜玉衡正是看中这一点才笃定他不会上车。
云晚湾抬手制止欲往马车那边走的沈庭书,轻声道:“表姑母,让殿下与你们同车罢,正巧他与你们顺路。”
简竹君闻言质疑道:“那你怎么办呢?”
晚湾笑:“我有友人在这附近,不必挂念我。”
简竹君还欲说些什么,被简然看了一眼,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