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否定。
“小冰,我们去跳舞吧!”莫礼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可是我不会跳……”从小,她也只跳过土风舞,跟男同学牵着手帕,大家围成大圈圈的那种。
“放心,你有舞棍带这,全身放松交给他就OK了啦!”莫礼的朋友们凑热闹地拱她出去。
“好吧……”她硬着头皮随莫礼进到舞池。
“这手搭着我的肩,放轻松,身体贴着我……对,我们没要跳什么标准舞,不必紧张。”
她照做,在莫礼有力的环抱下,她也只能轻贴着他,只是如何都无法放松。
“眼睛闭上,享受舒服的音乐就好,把脑袋放空,不用多想。”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不知道是刚才那杯鸡尾酒的开系,还是他的迷人嗓音,她只觉像被催眠般,身体愈来愈柔软,有种醉酒,晕陶陶的感觉。
他也闭上眼,没有说话,拥她入怀里,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她身上有来自旗袍熏过香的淡淡香气,有一份令人想呵护她的柔顺。
以前,这样拥着刚认识的女人,为的是确认交往的速度,一种追逐、征服的成就感,通常一,两曲结束,朋友会默契地帮他将音乐换成适合跳快四步的音乐,好让他将女伴转得High到最高点,气氛熟络了,几杯酒下上,就各自带走,继续狂热的夜晚。
此时,他的心境却很下一样,他想一直这样拥着她,仅仅是这样就感到满足,甚至,怕惊吓到她,十分安分地只平贴着她的背,完全不敢耍花招。
他以脸颊轻轻摩挲她柔细的发,将她更揽近自己,缓缓吐出胸口的那口气息。
他们认识一年多了吧!
一个最初看来不起眼的助理,现在却成为他生命中一个绝对特别的女人。
他会对她任性、耍赖,会自然而然地展现最不成熟也最真实的一面,他讨厌女人罗嗦,唯独喜欢被她叨念、照顾的温暖。
他珍惜这份自然与亲密,一直以来,将她摆在比北情人还要更重要的位置,应该说是除了去世的奶奶,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今晚开心吗?”他温柔问她。
“嗯,很开心。”她的脸轻轻地贴着他的肩呷,优美的颈线引人遐想。
……他好像有点错乱了,为什么突然察觉到现在体内流动着一股陌生的情愫,带点微甜、微酸以及悸动。而且不只如此,渐渐地,他还出现了生理上的欲望……
他低头看她,她很听话地闭着眼,放松身体贴着他。
他们一直相处愉快,因为太珍惜这难得的情感,他虽无赖却也从未对她有过轻浮的举动,他知道一旦越过雷池,就再回不到现在。
所以,他对这突来的心境转变感到诧异,有些措手下及,只能小心翼翼地换气缓和那股冲动,却因两人身体的贴紧摆动而愈来愈难以压抑。
“小冰……”他不自觉地唤了她的名字。
“嗯……”她仰起脸,望向俊美的他,迷恋沉醉的眼眸不经易地泄漏了爱意。
这份深情瞬间淹漫他恒久孤寂的心,他胸口—窒,连带着缩紧了手臂的力道,未经思索,来不及踩煞车,他已脱口而出——
“今晚陪我……”
音乐,在此时停下,换上一曲快板舞曲,她静止不动,全身入被冻结般,神智慢慢转为清醒。
“小冰……”他尴尬地扯扯嘴角,想收回刚才那句话,在那句话冲出的同时,他就惊醒了,懊悔自己破坏了此时美好的感觉。
该死!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回去了。”她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外头的天空骤然下起雨来,俱乐部深色的防弹玻璃窗因水气加上白天的燠热,表面结起了白茫茫的雾。
入夏的第一场雨,教人心凉。
第六章
清晨五点,韩映冰躺在床上,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呆滞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表情,已经维持不变五个钟头了。
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心境呈现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