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苏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来刑部大牢!”
我循声望去,只见周氏身穿凤袍,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苏瑶看到周氏,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皇后娘娘……”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景轩,他……周氏怒视着苏瑶,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私自来刑部大牢的?你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
苏瑶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磕头求饶:“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臣妾只是担心姐姐,所以才来看看……”
“担心我?”我冷笑一声,打断了苏瑶的话,“我看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怎么,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你很开心吗?”
苏瑶脸色一白,不敢再言语,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周氏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苏瑶,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怨毒和得意。
“邓婉兮,你也有今天!”周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我告诉你,你完了,彻底完了!”
我冷冷地看着周氏,一言不发,心中却充满了绝望。景轩,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正身处险境?
“皇后娘娘,皇上还在等您回去呢,您看……”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周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邓婉兮,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氏和苏瑶走后,牢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景轩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说会救我出去,可是如今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救我?
一连几日,景轩都没有出现。我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每日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刘大人见我始终不肯认罪,便减少了我的食物供应,想以此来折磨我的意志。我每天只得到一碗馊水一般的米汤,根本不足以果腹。
饥饿,伤痛,绝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地包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我仿佛看到景轩站在我的面前,他温柔地笑着,向我伸出手,可是当我想要抓住他的手时,他却像泡沫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婉兮,婉兮……”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
“景轩……”我虚弱地喊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我的手却无力地垂落下来。
“婉兮,你怎么样了?”景轩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想要说话,可是我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景轩连忙将我扶起来,将水囊凑到我的嘴边,我贪婪地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
“景轩,我……”我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是我的声音依然沙哑得厉害。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景轩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我已经求过皇上了,可是……”
景轩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他语气中的绝望。
“皇上他……怎么说?”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问道。
“皇上他……”景轩的语气更加低沉了,“皇上他根本不见我,他还说……”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景轩的下文。
“他还说,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就将我革去功名,流放边疆……”景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然而,就在我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狱卒们换班的频率似乎比以往更高了,而且每次换班的时候,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景轩离开后,我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我必须找到真相,为自己洗清冤屈!
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牢房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除了几根粗壮的木栅栏和一张破旧的草席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自从周氏那日来过之后,狱卒对我的看管更加严密了,几乎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换一次班。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刘大人为了防止景轩再来探望我而特意安排的。
然而,就在我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换班的时候,狱卒们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我心中一动,难道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故意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假装自己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