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曹奉庭被呛得连连咳嗽,想驱赶烟尘却双手无力,只得让他身旁的玄剑山的弟子帮他挥手拨散烟尘。等烟尘消散后,曹奉庭着急探头望去,想要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仕於灵有没有被杀死。
“放心吧,”见曹奉庭担心的样子,一个玄剑山弟子笑道,“我们师兄那一击有崩山裂地之威,敢于不躲闪接着一招的世上没有几人。那人不躲闪,结结实实地吃了这招,不是作烟尘消散也是被埋进地底,估计早粉身碎骨了。”
“哦——”
听这话曹奉庭大呼一口气,瘫倒在地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那一旁的弟子打趣道:“怎么曹老爷?你还担心那妖道?怕他被我们杀死?”
“不不不,死得好,死得好啊!”曹奉庭连忙抬头反驳,“实不相瞒各位,我一直受那妖道威胁不能脱身,今日幸得上苍庇佑,让我遇上了各位仙人帮我除妖降魔,解了我的苦难。大恩大德,我曹奉庭必当以全部身家重谢!”
“哎呀,曹老爷,客气了客气了,快请起,快请起!”
听得曹奉庭的话,那群弟子乐开了花,正愁有事没法和他开口,这就送上门一个机会!他们把曹奉庭扶起,喂他吃下一颗丹药,曹奉庭立刻感觉身子有了力气,不再需要他人搀扶,可以自己一个人站着。
曹奉庭大喜,欲行礼拜谢,却被那群弟子们搀扶起身,说不用言谢不用言谢。曹奉庭奇怪明明自己是被救助的一方,怎么这群人比自己还客气。他就不知道,在那群弟子心中的算盘里,他说不定就是他们之后的岳丈啊!他们做这些事是应该的,怎么能受他的拜谢呢?
双方客客气气,谁也不肯接谁的礼,若没有人管他们,不知他们要互相推谢多久,幸好有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曹奉庭和那群弟子的推谢。
“曹老爷,你说这话我就很伤心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此刻居然这么简单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听这声音,曹奉庭心中一颤,惶恐地张望四方,寻那声音的源头。曹奉庭双腿又被吓软,跪倒在地上,指着四方大喊:“他没死!仙人,那妖道没死!”
“什么?”
那群玄剑山弟子疑惑地看向四周。他们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只看见曹奉庭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喊大叫,以为是他惊魂未定,开始说胡话了。
一名弟子见机上前搀扶曹奉庭,安慰他道:“放心吧曹老爷,那妖道早就灰飞烟灭了,用不着害怕!”
那弟子搀扶着曹奉庭,一手搭着他的手,一手扶在曹奉庭肩上。他感到奇怪,曹奉庭的肩膀似乎比起之前自己看到的更加窄小。他向曹奉庭望去,只见一袭白色头发映入眼眶。怀疑是自己看错,那弟子又揉了揉眼,再次望去,一双黑溜溜的如同深渊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啊——”
那名弟子惊叫还未喊出,便消失不见了身影。
听到了些动静,其他弟子回头,发觉少了一人,感到奇怪,呼喊着那人的名字,寻找他的踪迹。
“奇怪,他人去哪了呢?”
“先不管他,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到现在师兄还在那里待着,没有来找我们?”
经他一点醒,其余弟子纷纷向朴峰望去,见朴峰对着他的剑,一人站立在原地,也不将剑拔出也不离开,不知在干什么。
“确实,按理说事情已结束,师兄不必继续在那待着了。照他那么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莫非。。。。。。。”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众人心头。
只可惜玄剑山不善识破之功,这几名弟子全是些贲货,朴峰也不是伶俐之徒,识别不出仕於灵的气,看不见仕於灵的身影。曹奉庭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举着一根手指头,指着刚才那弟子消失的方向,用只有蚂蚁才能听到的声音喊道:“那儿。。。。。。他在那儿。。。。。。”
他目睹了全过程,只可惜现在,他又吓得说不出话了。
朴峰神经紧绷,盯着那把巨剑,回忆着刚才自己的那一击。刚才,他确确实实看到自己的攻击命中了仕於灵,可是他心头一直不安,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理说平时这一击命中巨石,会有一声石头崩裂的巨响,可就在刚才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有地裂的嘶鸣萦绕在他耳旁。
朴峰将巨剑拔出地面,张望着四周,未发现什么异常。
是我多虑了?
收起巨剑,朴峰准备向那些弟子走去,却听到一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师兄。”
朴峰回头望去,见他一个本该守护曹奉庭的师弟来到他身旁,低着头。
朴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该守护曹老爷吗?”
“师兄啊。”
那人低着头不发声响,这引起朴峰的疑惑,询问他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流着血泪,脓液从他皮肤爆出,那人哭诉道:“师兄啊,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啊!”
那人飞身扑起,朴峰没有犹豫,立刻出剑,大喊:“镇!”
一阵剑鸣震慑,那弟子瞬间被震作一团血雾,只剩下一只手从空中落下,落在了朴峰身前。
一阵掌声从朴峰身后响起,仕於灵在为朴峰的表现喝彩,他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有点意思,遇到这种情形普通弟子早就本吓一跳。而你能够立刻作出反应,实在是值得夸赞啊!看你刚才的剑路,你练得应该是那却山的路数吧?你这心性就如你练的剑法一样沉稳,像一座山啊。”
不理会儿仕於灵的话,朴峰一柄巨剑挥下,直取仕於灵的项上人头。此刻,他只想为他那惨死的师弟报仇。
仕於灵面对这充满怒气的一剑不以为然,随手将这一剑挡开,随后一拳向朴峰挥出。朴峰双目一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巨大的血洞在他身上出现,他如山般沉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