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
潘望秋犹如惊弓之鸟般寻找着发声源头,看到是卫恕之后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更何况在这种时候,同不太熟悉的人寒暄对他来说是一种挑战。
卫恕讨好地对潘望秋说:“来接你。”
潘望秋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很吃力了,没有余力再去对卫恕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卫恕将车停在离电视台大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快步走到车旁,拉开了副驾的大门:“晒得很,快进来。”
潘望秋坐了进去。
他看到,副驾台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车子平稳地往郊区方向开去,卫恕边开车边说:“有一家面馆不错,离电视台也近,带你来试试。”
潘望秋没有回答。
卫恕偏头看潘望秋,发现对方正出神地盯着副驾台上的玫瑰,笑着说:“这束玫瑰是买给你的。”
潘望秋还是没搭话。
卫恕终于咂摸出不对劲来了。
他低头看潘望秋,却猝不及防地看到对方手上捆着厚厚的纱布,显然是受伤了。
“怎么了?”他问。
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却被潘望秋应激性地一把打掉,可他还是触碰到了潘望秋过于冰冷的指尖。
目的地正好到了。
卫恕停好车,他软下声音:“后座比较宽敞,到后座去好不好?”
潘望秋点点头。
潘望秋坐进了后座,卫恕也打开门坐到了潘望秋身边。
他慢慢地往潘望秋身侧挪,直到两人大腿贴在了一起,才偷偷瞟了一眼潘望秋。见对方没什么过激反应,卫恕终于敢放心大胆地轻声问:“要不要靠在我肩膀上?”
潘望秋大概是真的累了,他将脑袋靠在卫恕肩膀上,卫恕轻轻环住了潘望秋,道:“我一直在。”
独属于卫恕的气息包裹住潘望秋,潘望秋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潘望秋渴望这样一个拥抱许久,他父母强行霸道,无论他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他都不敢同父母说,唯恐遭到更严厉的批评,只能由他一个人咬咬牙扛过去。
上了大学以后,他就鲜少和父母联系,遇到什么事更是只有他一个人拿主意,他从来没有可以依靠的臂膀。
卫恕就这么抱着潘望秋,将下巴顶在潘望秋头顶,仿佛他们还在一起,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侣。
潘望秋熬过了异常的生理状态,忽然觉得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戳了戳卫恕:“你送我回去吧?”
卫恕毕竟和潘望秋交往过一段时间,对对方的生活习惯再熟悉不过,他问:“困了?”
潘望秋点点头。
卫恕又问:“下午去上班吗?”
潘望秋答:“去。”
卫恕张了张嘴,本想阻止潘望秋,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去这么做,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在车上睡一觉吧?一会我叫你。现在把你送回单位,你还得走到工位上,早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