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海停下脚步,眼神示意花信去听一会。
“要说老张也是真可怜,之前夫妻俩都是吃铁饭碗的,不能要二胎,就一个姑娘;后来开放二胎,两人非要生个孩子,谁成想是个自闭症;这眼瞅着姑娘要高考上大学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哟,”一个七十岁的阿婆,唏嘘道,“听说现在警察都没抓到人呢。”
“怎么抓?”有人接话,“出事的那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现场都被破坏了;再说那个丧尽天良的,还抛尸,警察找第一现场都花了好几天功夫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凶手早跑远了。”
……
几个阿婆聊得热火朝天,花信和乔四海在一旁听得入神,几乎在阿婆们的口中,两人把小姑娘的家庭背景了解得七七八八。他们正准备离开,忽然有个阿婆的话,引起了花信的注意。
“依我看呐,他们家出这档子事,都是被方的,老一辈不都说嘛,狗是忠臣,猫是奸臣,老张家还养了那么大一只黑猫,养就养呗,他们还总让猫跑出去,好几天才回来一趟。一定是从外面带来了不干净的东西。”阿婆撇嘴道。
其他几人笑笑,不说话。阿婆急了,“你们别不信啊,有些东西那是你没碰到……”
话说到一半,花信打断道:“阿婆,您是说他们家养了一只黑色的猫,是吗?”
阿婆们这时才注意到花信和乔四海,见他眼生,阿婆狐疑地上下打量两人:“你是谁?怎么在这从没见过你?”
“阿婆们好,”乔四海和煦一笑,弯下腰和阿婆们凑近乎,说谎完全不打草稿:“我们两个是刚搬进来的,听说咱们这出了事,加上阿婆说得玄之又玄,我朋友胆小,被吓到了。”
乔四海长得俊,说话又甜,格外讨人喜欢。阿婆们很快打消疑虑,和他攀谈起来。没几分钟,乔四海就和阿婆打成一片,不光把小姑娘家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周边有几个菜市场,什么时间菜最便宜这等机密,阿婆们也都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你们小年轻,打拼不容易,日子可得省着点过,现在房价多贵啊。”阿婆笑着教育道。
乔四海顺着她的话附和:“是啊,不然我们也不会为了省钱来住这种老小区了。”
乔四海的话,深得阿婆的心,她越看乔四海越觉得喜欢。依依不舍地告别后,乔四海带着花信特意绕了好大一圈,才离开这里。
走出阿婆的视线,花信立刻掐了一把乔四海腰间的肉,阴阳怪气道:“我胆子小?”
乔四海吃痛,龇牙咧嘴,连连求饶:“痛痛痛,好了,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
“我向你道歉。”乔四海郑重其事,给花信鞠了一躬。这下,花信反倒不会了,他愣怔着,不知作何反应。
看他呆呆的模样,乔四海噗嗤笑出声来,“花信,你怎么这么不识逗啊。”
乔四海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他忽然想到了花信的身世,以及他从小就跟着马师傅,加上周边的师兄们都比他大很多,可以说,花信早就习惯了成熟。
乔四海立即噤声。
“想笑就笑呗。”花信斜了他一眼。
回家的时候,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里只有一盏灯,中间亮,两个进出口黑乎乎的。花信恶趣味地把乔四海推到自己前面,厚着脸皮说道:“你在前面走,我胆子小,你保护我。”
黑暗中,乔四海背对着着花信漾出笑意,用低沉的嗓音坚定地回道:“好,我保护你。”
说罢,他挺直了胸膛,自然地牵起花信的手,走进黑暗中。
花信跟着乔四海,静静地走着,双脚像踏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心猿意马。
咣当,墙头上忽然有碎砖掉落,发出声响,乔四海下意识攥紧花信的手。喵呜,喵呜,一只橘色的奶猫,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好奇盯着下面巷子里的两人。
“别怕。”乔四海像哄小孩一样,憋着笑逗弄道。
花信白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乔四海反而抓得更牢。
回到家后,师傅已经睡下,于是花信只好第二天早上,趁着吃饭的时间把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跟师傅汇报了一遍。马德旺放下碗,沉思片刻,开口:“年轻的时候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被豢养的生物,和主人羁绊很深,因为主人非正常死亡,后来被怨念附身,变成了邪祟。我猜你们遇到的也是这样。”
“那师傅您有什么建议吗?”乔四海问,“昨天我和花信试着用北斗七星盘找出邪祟的位置,但是罗盘的指针毫无反应。”
“那是自然,”马德旺解释,“这种邪祟,算是介于邪祟和生灵之间,罗盘自然探寻不到它的位置,更何况它没有真的害过人,怨念不强。”
“师傅,那我们又该怎么结局呢。”乔四海继续追问。
马德旺放下碗筷,擦擦嘴起身,高深莫测道:“破局的关键,不在邪祟,而是死去的小姑娘。”
乔四海央求师傅多说点,马德旺却瞪他,言说什么事情都要我帮忙,你们还怎么成长。
旁边,花信听了后暗自思索。
第51章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乔四海鬼鬼祟祟地跟在林岚身后,压低了声音问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