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楚虞去找袁凤华,却被告知她有任务被外派,估计要三日后才回来,想到身上背负的重任,暗暗告诉自要己耐心下来。
她难得地亲自去了趟白家。
白老爷自从货源的事情解决后,整个人如沐春风,看起来要精神很多,见到楚虞过来也是满脸带笑,还带着她去看了自己新开几个规模较大的作坊和铺面,看着整个现场忙忙碌碌加起来近百人的规模,估计前期投入了不少的银子。
楚虞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白临,却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很难想象得出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期间还看到丁启的身影,楚虞疑惑地问:“丁老板也随老爷一起合伙做蚕丝生意吗?”
白临抬眼瞟了下丁启,随口道:“暂时有几个作坊是同他一起做,我这么多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家里状况你也知道,现在想要东山再起,少不得要请他帮衬一二。”
楚虞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已有计较,点了点头道:“原来丁老板竟然是这般有情有义。”
白临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袁凤华不在,时满已经在铺面门口挂牌休息一个月,楚虞一时候也没什么事,眼前不停地闪过白临踌躇满志的样子,再想到先前在江洲调查到的结果,不禁气血上涌,牙龈几乎要咬出血。
骑着小白直接调转方向去了刘府,和季云娘说她要去办事,让她帮给家里母女二人捎个口信,说明日就回来。
季云娘早之前就听说楚虞这段时间时常外出,知道她有要事处理,也没就没问什么,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自己闲着没事干,让马夫拉着去芙蓉村亲自给女儿捎口信。
楚虞马不停蹄,直接出城,骑着小白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此次去桑族部落,楚虞一人一马轻车熟路,不眠不休一路疾行,到部落那落魄的小镇时刚好半夜。
乔村。
鸡叫两声,随着木屋吱呀一声,里边走出一个桑奇,正是上次楚虞来时出来问话的男人,桑族部落乔村的村长桑奇。
作为养蚕人,每天要做的事情并不比种田人少,而且还要兼顾部落蚕丝贸易事项,一点都不能马虎。
再过两天就是出货的日子,大周国乐山县的人会过来拉货,要提前去到各家户去把货先收上来。
就在他走出门外的瞬间,见到一个身影趴在门口的石墩上。
桑奇忙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问是何人,却见趴着的那人抬起头来,竟是十几天前来过的年轻女子,楚风的女儿楚虞。
他有些惊讶的用大周官话问道:“孩子,你怎么天不亮就到我家门口这里趴着睡。”
楚虞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冲着桑奇行了个礼道:“村长,今日突然上门叨扰实在抱歉,只是因为心中有疑惑,事关我父亲,想求您能为我解答一二。”
“无妨,进屋说话吧。”
刚一落座,楚虞便开门见山的道:“上次与我同行的那些人来与贵族进行蚕丝贸易,是否与我父亲楚风有关系?”
桑奇闻言怔了怔:“你竟不知其中缘由?上次前来交易也并非你愿?”
楚虞摇了摇头:“上次来,不过是那人请我帮忙护送,并未言明这些交易与我有关。”
“糟糕,那我们是被人给利用了。”
楚虞见他面露焦色,忙安慰道:“村长不必惊慌,既然此次我单独前来,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奸计已经暴露,尚未出货不算得损失。但却不知贵族当年与我父亲是达成何种协议,是如何与这些人挂上关系的?”
桑奇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当年楚风与桑族部落的关系一五一十地跟她娓娓道来。
楚风年轻的时候,好周游各地,对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尤为兴趣,二十岁的时候和走商的队伍来到大周国界西南边境的南夷部落集聚区,对当地奇特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便在部落附近住了下来。
该区域的部落大大小小有几十个,每个部落又分有好几个村子,彼此之间也经常出现矛盾和碰撞,桑族部落是一个母系氏族部落,女人也比较多,也因为这样该部落经常遭受到其他部落的骚扰。
楚风当时也是热血少年一个,见到桑族部落的人经常被其他部落欺负,也会帮着打抱不平。
因为遵循的原始的生活方式,这一些群居的部落民族文化发展十分缓慢,楚风与桑族部落交好后,时不时返回大周境内,带去一些相对先进的工具和生活生产方式,桑族部落以及附近的几个部落也得益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