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
“喂!kelly你看,那不是你的那个警察朋友吗?”
听到友人的呼唤,坐在自助餐店里吃晚饭的凯莉,马上抬头看著眼前的电视,摄影机刚好拍到李英才在“立法院大屠杀”后接受访问的画面。在他身后的归霖竞垂头丧气地坐在立法院的喷水池旁,浑身上下都是红斑血渍。凯莉虽然看的目不转睛,不过脸上竟无任何表情。
“你有警察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凯莉身旁一个长发帅哥好奇的问道。
“嗯,是我妈以前的朋友啦。”凯莉一边吃著饭,一边敷衍的说。
“那今天……”帅哥的右手轻轻揽住凯莉的纤腰,刚毅有型的唇,轻吻在她的长发上:“要不要翘课?”
“不行!”凯莉露出她那迷人的笑容,娇嗔的说:“人家今天…不想翘课嘛;”
“因为…”凯莉的眼珠鬼灵精地的转了转:“老师不是说,今天要期中报告分组吗?如果我们不在,被随便分到哪一组都不知道,到时候报告交不出来很伤脑筋耶。”
长发帅哥轻靠在她耳旁,一双浓眉大眼透出温柔的说:“怕什么?小桃在啊?”他抬下巴指了指刚才看到电视上出现归霖竞后,大声叫出的那位大眼女同学:“小桃,你能帮我们吗?分组时把我们分到同一组嘛。”
小桃先是一楞,眼光转向凯莉,凯莉依偎在帅哥的胸前,俏皮地对她眨眼示意。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小桃和凯莉的默契十足,马上就摸清楚凯莉的心意:“你们也好久没聚了,kelly一直说她很想你呢,好好去玩吧?”
长发帅哥漂亮地背起自己的背包站起:“小桃,那就万事拜托罗。Kelly,我们走吧?”
两个人亲密的互搂对方的腰走出餐厅,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小桃瞄见凯莉从书包里悄悄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关机的钮。
“我们…要去哪儿呢?”跳上机车,后座的凯莉紧搂著男人甜蜜的问。
长发帅哥向后轻靠,在她脸庞轻轻一啄:“到我那儿去…好吗?”
凯莉搂的更紧了,紧到前座的男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娇躯散发出来的滚热与激情,他也察觉自己身上的某一部位已经逐渐坚挺,他抓住凯莉的右手,轻移向他的双腿中间……
“哎哟!不要啦!别人会看见啦!”凯莉羞涩的将脸藏到男人宽厚的背部,不住地摩蹭著。
“还不你急成这样才害我…”长发帅哥将机车发动,帅气的甩著头:“走罗?”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已经全裸的躺在男方家中的浴缸里,凯莉舒服地依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俏皮地玩著水。
男人双手环抱著凯莉柔软白皙的乳房,技巧十足地搓揉著,略带胡渣的嘴唇来回地抚弄女人颀长的脖子,不一会,女人发出阵阵心痒难熬的呻吟,她翻过身来,右手向男人的双腿间急促的摸索,终于,她找到了她情欲的出口,就见她直起了身,缓缓的坐在男人的强壮上,而男人将湿发用力往后拨弄,向猎食者般凶猛残暴地扑向女人高挺的胸脯……
坐在喷水池旁的归霖竞,一反常态地发呆。他惊觉自己的双手竟难以自遏地发著抖,眼前一片湿润,鏖战完的紧张情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收抬的懊悔,因为他知道,在刚才和陈良邦的大战中,他出现当警察以后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恐惧。
他的双手满是已呈黝黑暗红的血迹,那是他刚才听从李秉强的指示,去接吊在半空中、被强风利刃割到遍体鳞伤的游逸正身上滴下来的鲜血;而成为“地狱使者”的陈良邦在立院一楼议事厅里将人开肠剖肚、到楼梯口将突击队员一一撕裂咬碎、以及在二楼会议厅里将立委们的头反转扭下……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看到其中一个场面可能都无法忍受、狂吐不已,而归霖竞等人却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全数见证,这种种的冲击,其实对归霖竞的打击并不大。
他所担忧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心生胆怯!
以往的他面对任何强敌,就算是火力强大的帮派械斗或街头枪战,他都能冷静应对,他心里明白,唯有冷静思考,方能在枪林弹雨中侥幸求生,他不心急、不求战,总能平心静气地观察四周地形环境,找出制敌方法,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短短数年之内连升数阶的主因。
但这一次“立院大屠杀”,他发现自己有了从未出现过的冲动和害怕。一开始他一反常态,希望能够速战速决,将陈良邦一干人绳之于法,但在看到陈良邦法力强大、手段残忍后,他变得被动、胆小,连冲进会议厅里解救人质立委都畏畏缩缩,裹足不前。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他噙著泪,不断的反省自己。
李秉强接受采访,李英才指挥调度,石景城验尸纪录,黄欣桦搜证访谈,我则在送往急诊室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发现归霖竞的异常,在当时,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其他人在心态上所承受的无比压力,归霖竞的苦与痛,只能他一个人默默扛下。
直到他自己辗转意会到,他的一切情绪反常,全部来自于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日夜爱慕的人。
不过,在李英才的呼唤下,他收拾起这恼人的后悔,因为紧接而来的一大堆琐事,无法让他一个人在当地审思自己,很快地归霖竞抛下心头上的困扰,再次回复以往轻松的神态。
这种种情绪上的重整和转变,只不过花了归霖竞十分钟的时间,却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
当归霖竞回到分局,坐下来喘口气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并没有任何“未接电话”,他忽然渴望的想听听凯莉的声音,于是他按下了熟悉的号码,不过,对方的回应,却始终是:
“对不起,目前对方收不到讯号,请稍后再拨,谢谢。”
归霖竞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拿著手机、痛哭失声的同时,他最心爱的女人,竟是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沉浸在性爱的欢愉中。
一股熟悉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嗅觉,一阵冰凉,我急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石板上。我连忙起身,摸了摸自己微疼的后脑勺,已经结疤的血痂唤回我的记忆:是的,就在我看到一群裸女在血水池中玩笑嘻戏时,我的意识就突然关机了。
这是哪儿?我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在阴暗的光线中我逐一细看,发现我身处一间庙里,而且从建材上厚重的青苔看来,是间相当古老的庙。我正在庙堂中央,后方是前门,前方则是厅堂,中间供奉一尊牌位,在黑暗中看不甚清楚上面的字样;在庙的四周,有许多高大结实、面目狰狞的人像,个个高约二公尺,每尊人像嘴唇的两侧,都露出异于常人的獠牙。而每尊像摆出来的姿势也都不同,有的双手高举,有的则是左手高右手低的摆著,还有人呈半蹲的姿态,我由左至右略数了一下,左边六尊,右边九尊;而且相貌、衣著各不相同。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下意识的抠弄著后脑的伤疤,一个不小心,就把新疤给弄破了,温热的血液自伤口泊泊流出,我急忙搜找身上有没有面纸,这才发现自己随身的背包和鲨鱼剑都不知所踪。
就在东摸西找之际,我发现地上的人影剧烈晃动。抬头一看,刚站立在原处的人像竟然不见了!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们竟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动著,身后一股强风袭来,我轻轻一跃,在回头一瞥中,我看到后方的人像也急扑而来,扭腰一转,一个“风神腿”就飞了出去,刚好踢中来人的头,力道之猛,竟将它狠狠的踢离我五公尺之远!
一著地,我双手往前一扑、一撑,两腿毫不考虑的就往后方不同方向踹,正好击中另外两尊人像的胸前!顺势向前一滚,冲到墙边,原以为已经躲过众巨人的攻势,却没想到其他人像早已在四方守候,我蹲下稍作打量,这十五尊人像在我的身旁左挪右移,布下一个又一个源源不尽的阵法,随时都能夺走我的“贱”命。在没有任何致命武器在身的情况下,这比当时我面对“留头魔”那四具无头女飞尸还惊险百倍!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呢?”面对他们,我发出疑问。
没有任何回答,扑击的动作依旧敏捷,就连刚被我击倒的三尊人像也毫发未损似地游走四方,每尊巨人的瞳孔发出隐隐骇人红光,在张牙舞爪中,他们口中的尖利獠牙也更加明显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