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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上去看看汤圆状态,关门时忽听外面有人让等了一等,于是开了电梯,往边上挪了一步,让她们进来。
李隅就这样见到了陈裳。
初春,她穿了一件到膝盖上边一些的宽松灰青色针织裙,黑色长靴,她好像喝醉了,脸有些红,身子不稳的被边上女生小心扶着。电梯里柔白的灯光落在她眼睫上,另她不适蹙了下眉。
记忆里的人影交映在一起,李隅呼吸微滞住了一秒,心脏被狠狠地攫住,在她脚不稳要滑落到地上时,伸手迅速将她拉住揽了起来。
怀里是她柔软的身体,微热的呼吸扑在脖子上,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握在她胳膊上的手紧了一下,她偏头迷蒙叫他名字:“李隅……”
他几乎艰涩又痛意地开口。
“嗯,你还记得我。”
曾无数次想过将来有一天他们会相遇,分开那晚上的话却总是清晰钻进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提醒起他。
他将她送到楼上,安抚汤圆,陪它玩了好久,手顺着它软乎乎的毛:“我今天遇见她了。”
汤圆不知他在说什么,短促地喵呜叫了一声,不知是听没懂听懂,站起来来回蹭蹭他手。
那晚上他失眠了。
他知道陈裳就住他楼上,所以在她敲门看见自己那刻,她微微诧异,又转做毫无所谓时,李隅脸色冷下来,淡淡说:“你有什么事吗!”
在她心里自己终究是可有可无,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
李隅有时候想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放下了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曾在意大利的街头,听着路边歌手唱着抒情的歌,喷泉的水声,旁人的欢笑,感觉一切都离自己好远。他陷入了忙碌的工作,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学业里。
姚书芸打来电话,将他从游神中唤醒过来。
“李隅,你现在在江州了吗!”
“嗯。”
姚书芸是刷到了网上那则流出去的视频,她原本还想他会在北城停几天,得知消息有点小失望。
“前天我去看望龚教授,他托我将一只破碎的蓝釉碗带给你。”
“不必,你将碎片用报纸和多层泡泡纸气泡柱包装好,加上珍珠棉,寄给我就行,不用这么麻烦来送一趟。”李隅经常邮寄或接收这类物品,自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这次江州出差,大概下周到你们那边,教授知道,所以才托我给你送来的,顺带的事。”姚书芸说到这,停了一下,补充了这边一则活动名字,的确是在江州。
“那好,麻烦了,谢谢。”
“不客气啊。”
她还想问他点什么,李隅却先出口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事,她愣了下,一时安静,却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轻声回答没有。李隅告诉她工作地址,到时候可以联系他,便挂了电话。
除了必要的接触,这几年在国外他总是保持这样的分寸和疏远感。她有时候自责过,怀疑李隅是不是恨她去找过那个女人,但他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