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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局了,她并不知道。
陈裳逼迫自己清醒,但她必须得承认她对李隅存在着一点不同的情感,很小很小,是她在闭眼想到那晚那个说“但这个未来我想跟我爱的人一起”时告诉自己,你得认清现实,还有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感情总是很复杂的,没有谁能够持久不变,而她现在有一点习惯他的存在也再正常不过,这并不足以让她产生动摇。
在她心里,李隅是幼稚的,他才和她认识了多久冲动上头了而已。
她得把他们的关系回归到原位,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她想离开楚城,那一点点生起堆积的悸动埋在她心里,让她并不喜欢。
樊拾锦的电话是她决定走的另一个契机。
“明天一起吃顿饭,地点我会到时候会发你。”
“明天来这边需要我给您安排住的地点吗”陈裳问她。
“不必,只是临时路过,想来看看。”
陈裳察觉到她的语气并不好,想比以前更甚,她说只是路过,这里面可信度到底多少并不为人所知。
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件事,这十几年里,樊拾锦明里暗示的已经够多了。
她为了这件事,专门跑来一趟楚城,陈裳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又为自己感到悲凉。
“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么”陈裳问了这一句话,那是高二时她们之间定下的,起初樊拾锦只以为她是孩子气,心气傲,坚持不了多久,她得到自由,她不再用她那套枷锁强加管束她,就看着她跳梁小丑似的折腾。这么多年,陈裳一步步向她证实了她是认真的,且她做到了。
“那年开始我没再花过赵家一分钱,赵斯年的卡是这张,我也从来没动过,这是我的。”陈裳先后将两张卡推过去,“这里面是我这些年里的积蓄,虽然还够不到赵家养育我的恩情。”
“你想就此断绝掉跟我们的关系”樊拾锦打量的目光中透着她一贯的上位者姿态,是一种对此的悲怜,能够直穿人心。
陈裳向来行事作风不让自己受丁点委屈,但在樊拾锦面前一直小辈姿态,她对她尊重,也不让自己卑微:“我不想做让奶奶伤心的事,我知道您一直讨厌我,我无法改变什么,我只是想向您表示,我无意于赵家的一切。”
“你知道就好,我确实是不怎么喜欢你。”
樊拾锦缓缓又说道:“斯年是你哥哥,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之间贯还是要懂得。”
陈裳抬头,不知道她是何意,只当她是因为赵斯年曾给过她卡感到不满,但话点到为止,“这钱你自己收着吧,懂得分寸就好,不需要我时时刻刻提醒,你毕竟只是老太太捡回来的,要懂得感恩。”
“还有你的母亲,我不希望你与她有半点干系,你最好不要和她一样肮脏。”肮脏,最后两个字,像两块石头,重重落在心头,砸得人一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