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柏闭上眼,不愿意再与邬夏谈论这个话题,他本想睡觉,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还躺在邬夏身边的时候,顾远柏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完全的冷静和平静,邬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全部情绪。
于是,顾远柏站起身,开始沉默地穿衣服,只留给邬夏一个背影。邬夏看了看顾远柏,倒是有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懒懒地问顾远柏:“现在很晚了,要不还是在这里睡吧?”
“不用。”顾远柏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了邬夏的邀请,语气听起来很是冷漠,可只有顾远柏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的紧绷。
邬夏笑了笑:“我说不要这么急的拒绝我啊,这里还有一间客房。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里睡。”
顾远柏没有说话,只拿起自己的东西,便朝着外面走去,还帮邬夏关上了门。但邬夏此时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心顾远柏了,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便径自埋进被子当中,睡着了。
出了房间,顾远柏又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拐了个方向,走进了另外一间客房。顾远柏本来想要离开,可是看到邬夏毫不在意的态度之后,顾远柏竟也生出些许逆反心理来,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客房和主卧的布局和床品都差不多,可是当顾远柏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觉得周边的一切都不一样。空气中没有邬夏的气息,床上没有邬夏的体温,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邬夏。
想到这里,顾远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只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回复了李寻源的微信消息,让他不要担心。放下手机,顾远柏便关了灯,径自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
只是呼吸声难以变得平稳起来,一如顾远柏的心绪。
许久,顾远柏的眼皮才被浓重的黑夜给压垮,他慢慢地睡去。
*
第二天,等到邬夏睁开眼的时候,才是早上的七点多钟,邬夏的生物钟一向来的很是准时。换好衣服,邬夏便拿起手机,走了出去,她看了一眼客卧的方向,顿时心领神会,给姜于言发了条消息。
发完消息,邬夏便去洗漱,等到洗漱完,原先在酒店预订的早餐也送了上来。邬夏坐下来,一边吃着,一边点进邮箱,处理了几封邮件。
等顾远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邬夏坐在桌边,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到她的身上。仿佛给邬夏镀上了一层金光。邬夏低着头,发丝柔顺地垂在两侧,落在邬夏的肩头,那里大概还有着他留下来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牛奶是热腾腾的,不断呼出热气,而热气也在不断地往上冒头。一时之间,顾远柏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眼前尽是这岁月静好的模样。
如果昨晚邬夏没有和他说那些话……
似有所感,邬夏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远柏,眼睛里没有一点意外和惊讶。邬夏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说:“早餐想吃什么?我现在点,一会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看着邬夏自然的姿态和笑容,顾远柏却觉得如鲠在喉,他顿了顿,才从喉间吐出几个字音:“和你的一样吧。”
“噢,好的。”邬夏乖巧点头,便自顾自地低下头,开始给顾远柏点餐。
顾远柏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邬夏没有话要说,才往洗漱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