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血戟横空一斩,血光迸进,宛若穿天的虹桥,带有气吞山河般的伟力。
血光顺着前方,开辟出一条生路,那种封天锁地般的感觉,自然不攻而破。
“现在该我了。”少年冷冷道。
他身影一闪,瞬间跳跃了空间,勾画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血光犹如一条沸腾的血河。
“啊…该死!”有人大吼:“救我!救我!”
就在这时,方天血戟遥隔虚空斩了下来,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这人尸体旁:“我要杀你,没人能救你。”
嗖!
他化为了一道狂影,横跨长空,人未至,方天血戟却再度杀敌。
“啊…杀杀杀!”为首的高大男子战刀锁敌,怒冲而来,宛如狂猛的雄狮。
“你的兄弟们都在等你,你怎忍心让他们独自离去。”少年的声音冷冷传来。
虚空一阵动荡,少年那如恶魔般的笑容出现高大男子面前,沸腾的血水再度狂撒虚空。
“死,其实也算是种解脱,好好安息吧!”少年从长空中走了下来。
走了一天的路,他觉得很累,杀人虽然愉快,但也会有疲倦的那一天。
他现在就很疲倦,他决定要洗上一个澡,洗上一个舒舒服服的澡,这个世界上,当然只有一个地方他才觉得洗的舒服。
离开了小镇,他走在一条很安静的小径上,但他却要去个很不安静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知道自己才能安静下来。
他又露出了久违笑容,因为他听到了那种很不安静的声音:“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比在瀑布下洗澡来的更加舒服。”
瀑布不算大,只有近二十丈的长度,近百丈的高度。
站在瀑布下的感觉,就好像背负着一座高山,承受着足以让人疯狂的压力,可是他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他此刻就感觉自己背负着一座山,但他的身体却始终如标枪般笔直,打不垮,亦压不弯。
这就是十年的结果,也是他十年来的习惯,十年来的淬炼。
瀑布下,他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就像经历了几个世纪,经历了漫长的等待。
“玄琴?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他眼观前方自语:“十年了,十年不曾回师门,看来所有人都已经把我给忘了。”
浪潮飞溅,水泻四射,天空就好像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依旧纹丝不动。
“还有十天,十天后,我就不会寂寞了。”
十天是个不短的时间,十天的时间他又会去哪里,逆月皱着眉头,心神不宁,却又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虽然玄琴不一定来,但她还是站在山崖上,等待绝对是件无聊的事,不过有时候却也是幸福的。
夕阳西下,天色将晚未晚,万物却陷入了沉静。
幽冥谷的夜更加黑,四周漆黑如墨,寂静的有些让人发麻。
黑色的夜空,偶尔传来几声乌鸦悲鸣声,凄厉惨淡,响彻整个绝谷,就像是逝去的人,发出的不甘的厉啸。
一连串的诡异,简直让人怀疑这是否地狱一角,难道这里真的为地狱?
一道炫彩的流光划破长空,染亮了无尽夜空,照亮了凡尘。
他就像穿梭在地狱的神灵,而神灵的光环也总能破开夜空,驱逐黑暗。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里,他的思绪仿佛飘去了很远,回到了那只大手牵着他的年月。
记忆这个词偶尔会令人伤感,有时候它就像一只手,使劲的狠狠捏着你的喉咙,让你不能正常呼吸。
他叹一口气,自语道:“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地方了;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命运。”
四周静的可怕,荒草萋萋,偶尔的乌鸦悲鸣声也已消失殆尽,这个地方完全死去了。
前面尸骨遍地,纵横交错的荒山,就好像某种死去万载的巨兽胸骨,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突然间,他觉得全身有了冷意,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而且每走一步,这种冷随之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