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她每次撞到他身上再抬起头时,眼睛里雾蒙蒙,有些狐疑,又有些莫名的委屈,看起来又娇又软,让人想捏。
霍枭心中这么想,手上自然也这么干。
于是温茶在一片乱糟糟的困惑里,感觉脸颊被人扯了一下,又一下。
温茶:“……好玩吗?”
她瘫着个脸。
无痛这个设置真踏马灵性啊。
她第一次知道,她软嫩嫩的脸颊可以被扯的这么开,看起来大概像个智障。
“啪!”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霍枭手指一松,缓缓落在身侧。
温茶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脸颊鼓起像只小河豚:“走的好好的,干嘛停下?”
霍枭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的搓了搓,似乎是在眷恋某一刻触到的肌肤触感。
他面不改色:“到了。”
温茶偏了偏头,面前果然是老板娘那扇隐秘的房门。
淡淡的烛火摇曳,映着惨白的窗纸也有了几分昏黄,枯枝漫长,门窗破败,一瞬间让人疑心自己身处古代。
温茶生怕霍枭上了头又要提脚踹门,赶忙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让我来——”
说着已经走上前,轻轻趴在房门边的窗棂处。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发觉里面没什么动静。
回头便见霍枭两手抱臂立在三步远处,眉尖轻挑,一脸淡定看戏的表情。
她转了转眼珠,干脆吮了下食指,悄悄在那轻薄的白窗纸上戳了个不起眼的小洞。
凑近眯起去看,只一眼,她头皮炸裂,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原来那小洞里,一只眼珠骨碌碌转了两下,正跟她无比近的对望!
温茶白着脸踉跄后退,一个没站稳险些踩空台阶,被霍枭两手卡在腰间扶稳,惊魂未定时,两人听到那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竟然徐徐开了道巴掌宽的缝!
昏黄的光晕倾撒下来,一只惨白的手从缝里探出,握住门板慢慢将门打开,露出她的身影:
大半个脸隐在灯影中,愈显的那双眼黑沉沉,透着无边死寂。
温茶窒息的看着她,连霍枭迟迟没有收回的大手都不曾留意。
老板娘阴着脸,不发一言。
倒是霍枭先开了口:“她携瘟疫而来。”
清越的声音如玉石相击,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好听。
老板娘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什么刺激到,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她握着门板的手猛然攥紧,良久才松开来,旋即颓然的垂下头,哑声道:“你们,终于还是找到了。”
她慢慢转身,幽幽道:“进来吧。”
温茶私心是一点儿都不想进去。
那一整面墙上的眼珠子咕噜乱转,看一眼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