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何子衿把盘子就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也钻进被窝,不等她逃,已经开始小心地吻她,牙齿轻轻地啃噬着她小巧的耳垂。
常悠悠的心脏都在轻颤,半边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随之酥软。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承受着他的动作。直到他最终忍不住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也跟着落下来。
迷迷糊糊中,常悠悠感觉胸口一阵沁凉,她伸手去够起来一看,是那枚翡翠坠子。
“不许摘下来,也不许再胡思乱想。”
何子衿的眸中掠过温柔暖色,嘴角也牵出微弯笑痕。他从掂起坠子,手指在其上轻轻抚着。
“我父亲,生前做的……原先是要用来送给我……母亲的。”他顿了顿,目光有些飘远,手里的力道却大了些,拢紧了她的身子。
常悠悠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他的父母,不禁有些好奇:“后来呢?这块翡翠好像是你拍卖得来的”
“后来啊……”何子衿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头发,说,“他买了很多脚料,也做了很多次品,最后终于用一块脚料做成了一块坠子,又用剩下的脚料做了另一块小的。大的那枚,他说要送给我母亲,小的那枚,他说留到以后送给他儿媳妇。”
何子衿笑了笑,声音有些发哑:“他费了很多心力,后来……没能送出去。因为父亲师从香港的一位有名的翡翠制造大师,便把这两块成品寄放在那位大师那里。”
“那位师傅后来去世了,他的徒弟便把那两块坠子当做他的遗作,举办了拍卖会。等我辗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在很多年后了。”
“你戴着的这块,便是那枚原先要送给我母亲的。”
常悠悠想了想,心里像是有了答案,小心的问:“那枚小的呢?”
“小的啊?”何子衿嘴角往下沉,“那块想要拿回来还有点儿费劲……”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翡翠坠子上轻轻一捻,他笑着亲她的侧脸,低声说:“本来不想说这个,小东西脾气拧的很……旁人的话,你掐头去尾的听了点儿,就开始胡乱给我定罪了?嗯?”
常悠悠听他这样说,心里一甜,扁了扁嘴巴,嘟囔道:“我知道,那一块在徐思捷那里,我看到过。”
那次在高尔夫球场,她看见徐思捷的颈子上吊着一块玉佛,她看不出质地来,只觉得那微显翠色的玉佛,跟那雪白的肌肤极为相衬。
囤而她现在戴着的这块,是一尊线条流畅的观音,有着浓郁明亮的翠绿色,稍稍举高,透过灯光,甚至呈现出半透明来。掂在手心里,沁凉温润。
何子衿亲吻她的手背:“又在想什么?那块是她早前自己在唐人街淘来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的事情……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只怕得就此欠她个人情。”
“我才不要……”
亨才不要别的女人戴过的东西。
常悠悠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儿不自觉的娇嗔:“我就喜欢现在这个。”
“可不能!”何子衿扬眉,温柔的笑了一下,“我若不拿回来,以后更要说不清。你都跟我表白了,我也不能太过分了,是不是?”
常悠悠扭头瞪他:“我怎么跟你表白了?”
“想抵赖,嗯?”何子衿往里面移了移,抱她坐在他怀里,双手圈住她的细腰,“需要我帮你回忆么?”
贴着她颈子的唇,一张一合,声音里有着轻轻的笑意。
常悠悠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脑中似是闪过浴室里发生过的某个片段。
似乎……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他问他,那你呢,喜欢我?
她好像……点头了。
“小丫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常悠悠被这话噎的,差点没把刚刚吃完的东西又给重新吐出来。
两个人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子,相拥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常悠悠原先有些紧张,生怕他一时兴起又来“碰”她,提心吊胆了一会儿,却一直风平浪静,便渐渐放下心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暗色的地毯上。刚刚醒来不久的何子衿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害怕把怀中的人吵醒。只是悄悄的打量她,未施粉黛的小脸,长长的眼睫毛,凌乱的长发,小脑袋很有依附感地放在他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仍然窝在何子衿的臂弯里,她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无意识地低喃:“好累啊。”
“那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