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堂你就走吧。”司寇繁看着安折夕不太精神的样子,“要我说你们大可以在江淮待些日子再回来。”
牵连这么广的案子多查一段时间怎么了,能躲过不少事,兴许那时候银月族都安分了。
安折夕低垂着眼,声音恹恹,“你觉得皇上为什么这么急召我们回来。”
还不就是因为楚京墨。
司寇繁无言以对,“那也不用太拼,你根基不稳,树敌太多对你不利。”
皇上的确信任安折夕,如今青年一辈估计只有沈凭澜能跟她相提并论,但有时候太信任也不好,皇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满安折夕。
皇上看好一个人,就不太容易看到其他人,而皇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自诩优秀的人。
“所以啊,皇上给我机会让我去江淮查缴晏白。”
司寇繁默了默,没找到反驳的理由,忽然之间懂了他那位父皇幽微的心思。
父皇是有意立他为储的。
皇上很快就要退位是司寇上下全都知道但是不敢明说的事,他这么扶持安折夕是希望她能辅佐下任帝王,而皇子中,只有他信任安折夕,只有他上位会继续留着听弈阁。
“你……算了,吉时到了,一会儿你就离开,我会替你解释的。”他想问安折夕有没有后悔选过他,不过这些问题现在都没意义。
他只能更勤勉些,莫要辜负这些好意。
“两位,好久不见。”
宫寻南在他们下面一点的位置坐下,他这话说的没毛病,这两人都是才回皇城没多久,而他一直在这里。
安折夕离宫寻南更近一些,但她不想说话,垂着眼睛当没听到。
司寇繁笑了笑,“皇城近来颇为安稳,还得多谢宫少手下留情。”
宫寻南瞥了眼安折夕,“不敢当,只是你们看的太严了。”
安折夕不在皇城,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不然他作甚要留下来,只是之前暗中盯着的人都不隐藏了,异地他乡的,他能用的人手属实拼不过听弈阁。
人头涌动,交谈声甚嚣尘上,安折夕眉心跳了起来,余光看到有人大步走来。
“主子,大事。”是厄生,他低声道,“宜和公主不见了。”
安折夕脑子反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身体倏然坐直了。
大婚当天,新娘不见了,这场交邦瞬间就能沦为笑柄。
她捏了捏眉心,思绪强制回笼,问最该不希望此事发生的人,“宫寻南,你还能联络上宜和公主吗?”
司寇繁等人把宜和公主送到宫寻南暂住的驿站,以便休整到最佳状态,成亲时再由大皇子带人去迎亲。
宫寻南出现在这里,应该是确保宜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才对。
“你什么意思?”宫寻南脸色变了变。
他很快就知道了,堂内出现好几个小厮打扮的人,脸色都很焦急,其中一个就是驿站的。
在各自的主子旁边禀告完,他们成功把这份焦灼传递了出来,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礼部尚书大人尤甚,他为确保每个环节都不会出问题,事事亲力亲为,没想到直接从源头给他来了个炸弹。
司寇繁也没想到不平凡是这个不平凡法,“尚书大人看起来想从了望台上跳下去。”
此事看责任,明显是钟离那边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