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我是你的男朋友。”约翰咽了一口口水。见鬼的他应付的女人多了去,现在竟然觉得紧张。上帝啊,他脸红了吗?约翰咒骂自己为什么现在像个幼稚的毛头小子。
“哦,恩——”歇洛克移开了视线,又慢了半拍,这次不是故意的,他不过是在思考“男朋友”的含义,“我问他的问题是这个。”然后他朝约翰举起了手机。考虑到“男朋友”的意思过于丰富,而且不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歇洛克打算先缓一缓。
约翰看见屏幕上的几行字“实验楼里什么时候有清洁工?柯里尔教授死前是否在做课题?期间他看新闻吗?”
看完以后,约翰却没心思询问歇洛克这几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他还在思索刚才紧张的原因。恩,虽然早上已经考虑过,但毕竟亲口说出来紧张一些,也可以理解!而且事发突然,紧张一些,更可以理解!最后,歇洛克是什么人?福尔摩斯家的人都不是正常人,怎么能按常理分析?那么一个人,爱上了一个福尔摩斯,他又怎么能按常理分析呢?
好吧,按这个逻辑,他自己也不是正常人了。不过遇见了歇洛克以后,他又做过几件正常的事?约翰叹了口气,总的来说这些解释还是靠谱的。
“歇洛克……”约翰不自觉地喊了歇洛克的名字——又一件不正常的事。
“约翰,关于这个事,我得告诉你——”虽然歇洛克对“男朋友”一知半解,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加一句。
正当他要说的时候,“到了,先生们。”司机还没来得及收好脸上的笑。约翰觉得他已经对世界上所有的的哥绝望了,他这辈子就注定了要被这一职业的人围观,而歇洛克恨得牙痒痒。
“谢谢。”歇洛克难得说“谢谢”,因为他每次说这个词的时候必定咬牙切齿非常可怕。
终于,他们下了车,真是漫长的时光。
雷斯垂德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探长来回看了看歇洛克和约翰。歇洛克面无表情,约翰没底气地咳了两声,然后告诉自己雷斯垂德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屋子里依然脏乱,约翰想,尽管如此,从正门进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他们走上走廊,厨房很远但依然觉得油腻的空气都粘成了团。客厅里一张沙发上摊满了旅游杂志,维克托。哈里森的尸体倒在沙发上,头顶冒出的血已经把杂志染成深红色。
歇洛克迅速环顾了整间客厅,然后走到尸体旁边,眯起眼睛盯着那颗脑袋顶上的血dòng。约翰走上去在歇洛克身边蹲下来,仔细一看发现那个血dòng被什么堵着,不过又湿又红分辨不出。歇洛克取下手套,伸手把那玩意儿小心地抠出来,指甲缝里染成血色。
“上帝啊。”约翰不禁皱起眉头。那是一枚小钉子,有点弯,不知道是锈红了还是被染红了。
歇洛克从大衣内袋里取出一张gān净的白纸,把钉子置于其上,约翰会意地接过来。
“纸条呢?”
“啊,这里。”雷斯垂德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他递给歇洛克的纸条依然平整,边角是红的,“当时就放在尸体身上。”
约翰看见那纸条上写着:“Pinsandneedleswillrustandbend,rustandbend,rustandbend。Pinsandneedleswillrustandbend,myfairlady。”
“这人简直疯了。”约翰从纸上抬头对着歇洛克的眼睛。
“他只是按部就班。”歇洛克耸了耸肩,也耸起了眉毛,“这样才符合歌词的内容。”
“好吧,的确是这样。”约翰稍微抿了一下嘴唇,站起来。歇洛克不耐烦地又看了四周,突然盯在茶几上。
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杯果汁。歇洛克眯起眼睛,马上跳起来,冲出了房间,差点撞到了雷斯垂德。
“嘿,他怎么了?”
约翰摇了摇头,只得跟上歇洛克,此时他已经跑到了厨房里。水池里泡着脏盘子,抹布随意地丢在桌子上,而油腻腻的餐桌,约翰碰都不想碰一下。歇洛克一眼看到了碗橱里一只空杯子,内壁上有点水,而其他杯子都是gān的。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歇洛克勾起嘴角。
“今天早上八点半,邻居发现门没锁上。”
“约翰,你说呢?”这时歇洛克突然转身看着约翰讲话。
“要我说?哦,一枪毙命,显然,击中头部,死了十个小时了。”
“很好。”
“等等,歇洛克,你能不能说说——”探长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雷斯垂德,现在我没时间跟你多说,我得和约翰走了,去见死者的一个熟人。”歇洛克不耐烦地离开,“来,约翰。”
“等等,你是说珀西。布莱星顿?”
歇洛克刚走出厨房又突然回来,浅色的眼睛直盯着雷斯垂德。“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