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正色道:“你年纪尚小,内息也未大成,需固守精元,不宜过早接触男女之事……”
林夕道:“我是皇子,武功练那么好作甚?而且十六岁可不小了,母后给我挑媳妇都挑好几年了,说不定早有人选了……”
生在这种年代,又是皇子,自由恋爱就甭想了,先婚后爱吧!
陈硕却有些着急:“十六岁,身子骨都还没长成,你又因早产先天……”
“等等,”林夕脚步一顿:“我?早产?”
陈硕一僵,迷惑道:“怎么不是吗?那可能是我在外面传言听多了……”
林夕一听“传言”两个字就没了兴趣,不再追问,拉了陈硕一把,道:“出去耍去,再两个月就是端午,民间百舟竞渡,如今都在苦练,我们去看热闹,顺便找艘花船耍耍。”
陈硕微松了口气,站着不动:“我劝你缓缓。”
“怎么了?”
陈硕道:“今儿菜市场杀头呢!”
林夕不以为意:“怎么菜市场杀头很稀奇吗?”
“今天杀的比较多……”陈硕道:“步军衙门从昨夜就开始抓人,也不多审,验明身份就押去了菜市口,就等午时一到,人头滚滚。”
林夕脸色微僵。
陈硕见状道:“同样的事,十七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胡说八道是要掉脑袋的。偏这些人或为了钱,或为了利,甚至就为了寻点刺激,自己要去寻死,怨的谁来?心疼他们大可不必。”
“去,”林夕道:“这世上冤死的鬼多了去了,我心疼那些自己作死的作甚?”
到底没再提出宫的事。
既开始杀人,流言的事就差不多到尾声了,两边达成默契不再推波助澜,只需再杀几颗人头震慑住那些被煽动的百姓,局势就暂时控制住了。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提起让他就藩的事,林宴也是,暂时不会有人逼他去就藩,但想当太子,就希望渺茫了。
不知道皇后悔成什么样子。
回到院子,端午送了张帖子进来:“爷,再过几天不是大长公主殿下生辰吗?正式的帖子来了……太后为此给几位殿下求情,提前解了禁,让一起去呢!”
林夕看了眼放下,道:“知道了,回头你去库房翻翻,把寿礼备好。”
端午一愣:“寿、寿礼?”
林夕道:“先前我年纪小,凡事跟在母后后头,需要走礼的时候,母后随手给我添一份就行,现在我十六了,当然要自己单独备礼。”
端午冒汗:“可这个……奴才也不懂啊!也许太后娘娘那里,已经给您备好了呢?”
林夕扶额,发现自己和独立之间,还差了一个全能管家。
得,还是先去找太后借个懂这个的嬷嬷来应急,他这里的嬷嬷,养生做饭带孩子都是一等一的,涉及勋贵间的人情往来就抓瞎了。
到时候顺道提一嘴,大长公主寿诞在即,见太多血不吉利。
旁的不管,既决定“富贵险中求”,为此掉了脑袋也是自找的,可那些个没脑子、只图快活快活嘴的蠢货,杀了有什么意思?打几棍子就够他们记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