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点头,对林夕拱手行礼:“王爷,小女以寒有劳看顾,多谢了。()”
林夕呵?[(()”一声,嗤笑道:“原来安相也认识一个‘谢’字,前些日子章老头儿在御书房,逮着安姑娘办差的事儿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安相坐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哦……”
安元纬面露无奈,道:“非是微臣无动于衷,实在章大人的脾气……我若不说话倒也罢了,要是开口维护,怕是火上浇油。”
林夕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被人隔岸观火心情不爽,冷哼道:“你来了也好,正有事同你说。贵府是穷的养不起人怎的,安大姑娘宫里宫外进进出出身边就一个丫头,我这里走了陈硕原本就捉襟见肘的,还得分一半儿给她……你安的什么心呢?”
安元纬好脾气的笑道:“王爷说的是,是微臣思虑不周。臣那儿确实有几个丫头,虽粗手笨脚的,但有一把子力气,若王爷不嫌弃,待臣改日请示太后之后,便送进宫去。”
安以寒忙道:“王爷,这不合规矩……”
皇宫森严,便是大选入宫的妃子,也不过带两个贴身丫头,她区区一个女官,能带一个入宫已经是看在安元纬的面上了。
林夕不理她,摆手道:“也不必改日,你今儿就把你家闺女领回去,明天让她直接带人进宫就是,母后那里我去说。”
安以寒正要拒绝,却听安元纬温声道:“这些日子没见,你母亲思念的紧……”
遂低头不再说话。
端午提着林夕心心念念的酱驴蹄子回来。
安元纬知他要走,道:“此处离寒舍不远,不如下官略备薄酒,陪殿下小饮几杯……”
“安相有心,”林夕哪能不知道他不过嘴上说说而已,皮笑肉不笑道:“本王想起来今天还有个觉没睡,实在没工夫,告辞。”
吩咐阿大赶车走人。
……
安府。
安家母女从未分开这么久,乍一见面难免又是哭一场。
安元纬也是唏嘘不已,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如今却要服侍别人,给人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让他怎么能不难受?
哪怕安以寒将宫中生活说的再好,又如何能让他们真正宽心。
许久才又说起正事,提及宫中见闻——四皇子与薛巧儿的“私情”。
“父亲,”安以寒道:“四殿下是否有些失智?先是女儿,而后又是薛姑娘,他的心思只怕尽人皆知……就不怕皇上厌了他?”
安元纬反问:“皇子有野心又不是什么坏事,皇上为何要厌了他?”
安以寒一时愣住,忘了言语。
安元纬娓娓道:“若已然成了太子,自然是不该有野心的,皇上也容不下他的野心。
“可若只是皇子,尤其像四殿下那样的皇子——他若不站出来,谁能看得到他?”
若只是皇子,且是身份低微,无权无势无钱无皇宠、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的皇子,不站起来让皇帝看见他的能力,让朝臣看见他的野心…
()…指望谁将那个位置巴巴的送到他手里呢?
尤其是大宣,皇子一旦去了封地,等若完全失去机会,四皇子已经成年,若此刻还藏身暗处,那以后也不必出来了。
“太子之位既然空缺,身为皇子自然可以去争,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先前落水之事,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若再遮遮掩掩反倒叫人看轻,索性大大方方站出来,求娶薛巧儿,亮出野心和锋芒,不失为一招好棋。
“四殿下无母族撑腰,即便娶了薛巧儿,根基依旧薄弱……不过他既愿意去争,皇上就不介意给他机会,那个位置,是五个人争还是六个人争,皇上不会在乎的。
“至于手段……算计女子的终生以谋取权势,自然令人不齿,只是……也仅止于‘不齿’二字。()”
安以寒抿唇不语,眸光冰冷。
安元纬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语声转柔:你有没有注意到,皇上膝下略大些的皇子,除过四殿下,身后都有世家大族支撑??()”
安以寒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安元纬。
安元纬道:“皇上将所有皇子都留在京城,未必没有深意,此次同时让几位皇子去筹措粮饷,便可见端倪……眼下最清净的,莫过于成王殿下身边,你只管安心做事,其余的不必理会。”
安以寒低头应了。
“最可笑就是奉恩候府,”安元纬摇头叹道:“成王殿下怕日后太后伤心,一心想将京城崔氏拉出这滩浑水,他们却只恨成王挡了他们的青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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