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小声和祁淮南道:“关于子嗣的事,我们回去再细细商榷一下。”
祁淮南没想到她这么执着子嗣问题,一时思绪万千,望着她背影,神色复杂。
伯府前院。
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伯府庶出子女也都到场了。
许是顾益提前交代过,这些个庶弟庶妹们,一口一个姐夫喊得亲昵,喊得祁家兄弟心情愉悦。
祁彻那二傻子就不说了,本来就被顾妙仪迷得丢魂,这下更在一声声姐夫中迷失自我。
相比之下,祁淮南冷静多了。
顾益也一直与祁淮南搭话,仿佛忘了刚才的不痛快一般,“以贤婿的才干,又得圣上青睐,十年内有望升迁到尚书之位啊!”
十年?
顾云柔一边吃菜,一边在心里惋惜。
其实以祁淮南的能力再加上拼命劲儿,根本不需要十年。
只是多出来那八年,找谁借命去啊。
祁淮南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心,“岳父慎言,圣上心思,不可揣测。”
“哎呀,”顾益一笑,脸上都起了褶子,“自家说话,自家说话。”
言毕,还不忘观察祁淮南的喜好。
见他对每样菜都一碗水端平,几乎都只夹了两筷子。
唯一夹了三筷子的,是清蒸鲈鱼。
“贤婿爱吃鲈鱼啊,”顾益望向顾云柔,明示道,“你的夫婿爱吃什么,忌讳什么,你都该铭记在心,空闲时间,也可以学着做菜。”
顾云柔刚好一口咬在春卷上,发出酥脆的声音。
听见这命令的话,顿时觉得春卷索然无味。
“父亲,他不挑食的,”顾云柔咽下嘴里食物,“只是鲈鱼离得近,方便而已。”
她话音落下,就见顾益狠狠皱起眉,刚想说什么,一声低笑倏然响起。
这笑声来自祁彻,倒没有讽刺意味,大概是没忍住。
插曲过后,祁淮南神色自若,只是一顿饭下来,再没碰过鲈鱼。
期间,顾益一直蹙着眉,许是觉得被女儿驳了面子,心中不爽。
直到饭后,两对新人都回了国公府,才露出怒容。
“真是本事大了,当众就敢违逆我!是以为做了祁淮南的夫人,就高枕无忧了?!”
“跟她娘一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没有伯府,她有什么资格嫁入国公府?要是没有伯府做她的后盾,谁将她放在眼里?”
柳氏将门关严实了,走到顾益身侧,轻抚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老爷,如今她已经嫁过去了,即便将来她胳膊肘往外拐,您也没办法啊。”
“哼,”顾益听完,更生气了,“既然能塞两个女儿进去,就能塞三个!她要是不听话,有的是法子治她!”
“三个?老爷是想……”柳氏话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