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柔本要拒绝,可转念一想,又想看看赵泱泱撒茶水意图为何。
于是跟着侍女去了后院。
待走远后,带路的侍女歉疚道:“祁夫人,泱泱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她。”
顾云柔挑眉,“你们是什么关系?”
很快,她就知道赵泱泱洒茶水的意图了,因为侍女顺水推舟地提起了前程旧事。
“泱泱曾经也是王府丫鬟,奴婢与她有些情谊,故而想替她求求情,当年她照顾祁世子病期多月,祁世子对她有些挂念,也是人之常情,正说明了世子是顾念旧情之人。”
真有意思,她都没问,侍女迫不及待地就说了。
顾云柔幽幽道:“这话,是你家谢世子让你说的?还是赵泱泱让你说的?”
“奴婢听不懂夫人的话,厢房到了,夫人请换衣吧。”侍女说着,避开了顾云柔的探究目光。
顾云柔换了身衣裳出来,冷静下来,也想通了些事。
不管祁淮南为何梦中喊赵泱泱的名讳,但他若真的对人家很有情谊,根本不需要谢霖如此做局促进。
谢霖话说一半,赵泱泱就倒了茶水,然后由侍女来说剩下一半话,大费周章是何用意?
前半段在祁淮南面前说的,无法说谎,后半段,离了人前,却可以添油加醋。
谢霖的用意,难道是故意让她不愉,离间夫妻感情,好更成功地将赵泱泱塞给祁淮南做妾吗?
回宴席的路上,顾云柔忽然停下。
她问道:“我夫君是哪年哪月来的金陵?”
侍女低头不答。
顾云柔突然笑道:“莫不是有什么端倪,这都答不上来?”
侍女抬头,有些局促,“回夫人的话,是六年前的春季。”
“哦,那他是得了什么病呢?”
顾云柔直视侍女,却见对方眼神躲闪,“奴婢有些忘了。”
她意有所指地喃喃道,“还真是只记得该记的。”
处处有蹊跷。
不过他们越是迫切想做戏让她误会,反而越能证明祁淮南并非想讨赵泱泱为妾。
思及此,顾云柔心里舒缓了些。
她走回庭院,却在瞧见不远处那幕时,心中陡然一沉。
“你们在做什么?”她尽量平静。
那厢,祁淮南望来的神色似有错愕,他推开怀中女子,赵泱泱一个踉跄,站稳时理了理衣襟,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
不等祁淮南解释,赵泱泱就率先开口,“是泱泱没有站稳,祁世子只是扶了一把,夫人不要误会。”
抓稳时间跌落到祁淮南怀里,还真当顾云柔看不出来呢。
她充耳不闻,看向祁淮南,“我有些头晕,回家吧。”
随后她与谢霖告辞,转身走出了庭院。
祁淮南落后一步,大步追了上来,“我没有扶她,是她自己——”
顾云柔心态平和地打断,“我知道,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情分,只要从今日开始,你不起纳妾的心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说得足够明白,语毕,身侧的人却驻足了。
顾云柔走到王府门前,发现他停滞在门槛内,好似对她的话很不满。
她秀眉隆起,“怎么,你要留在这儿和你的泱泱叙旧吗?”
祁淮南跨出门槛,执拗道:“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她不是我的泱泱,你不要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