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一颗心沉了下去,沉默开着车。
在寂寥深夜里,整个人显得孤独沮丧。
回到家,刚踏入玄关,施婳细心地发觉一楼客厅的灯光比平日夜里要亮上几分。
她疑忌地走上前,猝不及防对上贺珩迎面而来的清俊面孔。
见了她,贺珩唇角旋即扬起温柔的笑意,口吻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回来了,你应该快到生理期了,先把这碗红糖姜茶喝了,然后回屋洗个热水澡。”
昔日矜贵的少爷,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此刻竟然挽起衬衫袖口,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走出来。
施婳抿着唇,眉心一点一点蹙起。
“贺珩,你没必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女孩的冷淡令他眸色微沉,但很快隐匿了去,将手中的瓷碗放在茶几上,语气透出了几分恳求:“婳婳,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这么多年的感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从未想过与你分开。”
施婳径自在沙发边坐下,眼睛直勾勾觑着他,没有丝毫情绪:“我们好聚好散,体面些不好吗?”
男人下颌绷紧,精致深邃的瞳孔一寸一寸寂灭下去。
他温和的声线变得晦暗:“我也想体面,可是施婳,我爱你。”
“……”施婳一度语塞,“你爱我?那徐清菀呢?”
“她只不过是朋友。”
施婳怀疑自己吃得太饱,有些反胃:“恕我狭隘,不能接受你们这种深夜相拥的‘普通’朋友关系。”
贺珩眸中起伏不定,声音有些僵:“我答应你不再见她,和她断绝来往,可以吗?”
“不必,我现在对你们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因为我对你已经毫无兴趣。”
施婳实在不想再多废话,她起身绕开他,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冷然甩下一句:“你就别拖了,尽快找爷爷说清楚,取消订婚宴,对彼此都好。”
霎时间,偌大的客厅只余贺珩一人。
他倚向沙发,脊柱像是被人狠狠掼了一拳。
难以置信。
曾经那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竟能对他心狠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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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来到礼拜四,这一周以来,施婳除了每日上播,暂时没有额外的工作内容。
有关贺砚庭的专访推进也约定在周六,工作方面尚算顺心。
可唯独贺珩那边时不时令她烦扰。
眼看着礼拜六已经近在眉睫,贺珩竟然全无动静。
施婳不得不趁着工作闲暇时间,多番给他打电话催促。
可这人居然玩起了失踪,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施婳郁结不已,想着如果今晚还不能解决,她就只能亲口向爷爷交代了。
晚上八点半左右,施婳刚拿到新出炉的稿,正在修改默背。
刚下播的赵台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来,气势风风火火,她曲起食指轻敲施婳的办公桌:“小施,你来一下,我有些事同你讲。”
周围同事纷纷侧目,眼里难免是吃瓜探究的眼神。
施婳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赵悦琳今晚上播穿的是一套杏黄色的西装套裙,晃得她有点眼晕。
施婳不疾不徐地起身,跟着她走到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