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这女人对我一往情深,就像我曾经希望对你的那样。”
“哦……”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一种享受?”
贺拉斯站起来,踩到了玻璃,这才发现窗户被震碎了。朱丽叶强装镇定。这么说来,她丈夫没有像原先所期望的那样爱她!贺拉斯的真言吐露刺通了她的心,九年温馨的真实感受顿时化为乌有。贺拉斯感到了这点,于是马上口气温和地明确他的思想:
自由小姐(6)
“我这么对你说,是因为我对我俩充满了信心。”
“噢……”
“我要是不爱你了,肯定会把这些信藏起来的。”他一边表白一边弯下身去捡地上的玻璃片。
“你为什么要等收到第四封信才告诉我你的……”
“我的不安?”
“对。”
“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真实感情。”
“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已经告诉过你:这女人深爱我,就像我曾经希望深爱你并得到你同样回报那样。”
他又补充了一句,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渴望激|情。”
朱丽叶一惊,她戴上黑绒头箍,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出于节俭的考虑,她总是强迫自己穿这些减价的旧衣服。终于她想到自己已是不战而败。贺拉斯承认他希望对陌生女人的情火能在他和朱丽叶之间燃烧,可这是徒劳的,因为这女人比朱丽叶老到,善于制造惊险刺激,激发性欲,而这似乎是贺拉斯想体验的。就像一个长期漫无目的地在既定的婚姻那些平庸日子里漫游而无精打采的女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朱丽叶猛然有一种手无寸铁的感觉,这事对她来说毫无益处。她那爱的方式、奸诈的神情以及强颜欢笑再也打动不了贺拉斯。
朱丽叶犯了个错,她没有向贺拉斯袒露自己的慌乱(也许这能打动正在清理玻璃碎片的贺拉斯),而是一本正经地嘲笑陌生女人写的那些幼稚的话。她越是攻击陌生女人,贺拉斯就越感到自己未被理解,他的心也就不可抗拒地离她越远。陌生女人已占据了他的全身心。心绪不宁的朱丽叶冷笑着,似乎想催促灾难早点到来。有时,两人使出全部招数伤害对方。受痛苦煎熬的贺拉斯和朱丽叶,就这样陷入了谬误的深渊中。
朱丽叶恶意的反应使贺拉斯感到伤心,他反问道:
“我跟你谈激|情,你干吗这样大动肝火?”
被痛苦折磨得晕头转向的朱丽叶一时愣住了,回答说:
“你可以把你的陌生女人留着!你这头号情种,对女孩子们很合适。哪天你想要女人,就跟我打个招呼!”
贺拉斯用一块玻璃割破了右手,鲜血渗了出来。
朱丽叶没发现他受伤。心灰意冷的她走出客厅,砰的一声使劲关上门。
院子的另一边,有一个寄宿生正依偎在窗边。沉闷的关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伸出脖子。朱丽叶看见了她,于是慌乱起来,急忙朝窗户走去,快速地将已老旧的窗帘拉上。可不能让寄宿生知道自己在闹情绪。当朱丽叶意识到自己是在同陌生女人较量时,她突然担心起来,怕自己的行为给陌生女人发出了争斗的信号。
没等朱丽叶缓过气来,大门的门铃响了,是来给阿希尔和卡罗琳复习功课的女大学生,这是个举止端庄的姑娘,她今天提前到了。朱丽叶松了一口气。两个孩子对这位辅导老师崇拜得无体投地。不管怎么说,这个家还在,一切照常井井有条地运转着,这让朱丽叶感到宽慰。心情平静下来以后,她去开了门。
自由?拜伦走了进来,她极性感,只有恋爱中的女孩子才会浑身上下都笼罩着这种迷人的却也是危险的光芒。
疑中之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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