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林肯?莱姆认为这种轻描淡写的案情介绍没多大用处。但他承认目前的状况的确可以用“棘手”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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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这案子也够“吸引人的”。他问:“你为什么说是相同的作案手法?”
“凶手在两个现场都留下了一张名片。还有时钟。”
“就像电影《激|情风暴》的情节一样吗?”
“没错。第一只时钟紧挨着码头上的那摊血迹。另一只则放在亚当斯的头旁边。好像凶手想让他们盯着钟看。还有,我猜是想让他们听到嘀嗒的声音。”
“形容一下。什么样的时钟。”
“样子挺旧的。我只知道这么多。”
“不会是个炸弹吧?”现在——自从9?11袭击之后——所有发出嘀嗒声音的物件都要接受例行的爆炸物检查。
“不是的。它可不会爆炸。但排爆队已经将它们送给纽约警察局罗德曼奈克射击场进行生化物质检查。时钟的品牌是一样的,外形也很像。有位警员说,这钟看起来有股鬼气。钟面上有月亮图案。呃,凶手担心我们智商不够,还在钟下面留了一张便条。电脑打印出来的。没有手写的笔迹。”
“上面写了什么……”
塞利托低头瞥了一眼笔记本,而不是单凭记忆来回答。莱姆很欣赏他这一点。塞利托并非机敏过人,但他就像头斗牛犬,凡事都有条不紊,力求尽善尽美。他读道:“苍穹一轮冷月,照耀大地寒尸,预示死亡的来临,终结那始于生之初的旅程。”他抬头看着莱姆,“上面还有署名,‘钟表匠’。”
莱姆扬起一边的眉毛。“我们有两名受害者,还有一个关于月亮的主题。”通常情况下,这类与天文现象有关的案件都表明凶手计划要进行连环作案。“他的杀人计划还会继续的。”
“嘿,林肯,这不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吗?”
莱姆看了一眼他写给《纽约时报》的信,才写了个开头。他关闭了文字处理程序。看来这篇关于“今非昔比”的文章要改日再写了。
[上午8:08 ]
第三章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那是雪地里的嘎吱声。
艾米莉亚?萨克斯停了下来。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安静的、被白雪覆盖的后院。她没有看见什么人。
她所在的地方位于市区以北,车程约半个小时。她孤身一人,来到这座保存完好的都铎式郊区别墅。这里死一般的沉寂。她觉得有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房子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圣诞节一过,这地方就要出售了。
外面又传来一阵咔嗒声。萨克斯是个城里的姑娘,习惯了充斥在曼哈顿的各种刺耳噪音——无论是危险还是安全的声音。这座过于寂静的郊区别墅周围传来了入侵者的声响,她立刻警觉了起来。
是走路发出的声音吗?
萨克斯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红发警探,身穿黑色皮夹克,海军蓝毛衣,还有一条黑色牛仔裤。她仔细听了一会儿,无意识地挠了挠头。她听到窗外又传来嘎吱的声音。于是她拉开外套的拉链,以便随时抽出里面的格洛克手枪。她俯身蹲下,凝神注视外面的动静。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她只好继续工作。她坐在一张豪华的皮质办公椅上,开始检查巨大的办公桌抽屉。这次调查任务让她感到颇为沮丧,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寻找什么。这种感觉通常在勘查第二或第三现场,甚至是经过多达四次转手的现场时会出现。事实上,这种地方已经称不上是犯罪现场了。不大可能有任何罪犯在这里现身,也不曾在此发现任何一具尸体,连赃物都不会藏匿于此。这地方只不过是本杰明?克里莱很少使用的别墅,离他遇害身亡的地方有好几英里远。在他死前一个星期里,他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不过,她还得继续搜查,仔细地搜查——因为艾米莉亚?萨克斯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犯罪现场警探。这是她入行以来第一次在凶杀案件中担任重案组负责人。
窗外又传来嘎吱的声音。也许是冰面破裂了,还是树枝断裂了?抑或是鹿和松鼠的声音……她并不理会,继续进行几个星期前就开始的调查工作,而这一切都归结于一根棉质的绳结。
就是这么短的一段晾衣绳结束了本?克里莱五十六岁的生命:两周以前,他在纽约上城东区的城区住宅里被发现吊死在楼梯的栏杆上。桌上留有他的自杀遗书,现场没有发现行凶的迹象。
不过,就在他死后不久,他的###苏珊娜?克里莱来到了纽约警察局。她根本不相信丈夫死于自杀。他是位富有的商人兼会计师,最近一段时间的确脾气不好。但他妻子认为,这只不过是因为他最近在工作中遇到了特别的困难,而且要经常加班的缘故。尽管他偶尔会情绪低落,但这远远不是导致自杀的抑郁症征兆。他没有心理疾病或情感危机的病史,也没有服用抗抑郁的药物。克里莱的经济状况相当稳固。他的遗嘱和保险项目最近也没有发生变更。当时